“头儿,一个没逃,应该都是太子府里的死侍,听您的每个都补了两刀,没有活口。”
“好,再检查检查,看有没有露了马脚的地方,别给将军添麻烦。”
领头的微微点头,挥刀将刀刃上的血迹甩到泥土里,然后利落收回刀鞘。其他人也纷纷散开,各自检查是否还有遗漏。
领头的男人深呼吸一口气,缓步来到马车门前,小心翼翼撩开帘子。
马车里,卢欢儿浑身被紧紧捆在座椅中央,眼睛和嘴巴都被布条绑住,无法呼救也无法动弹。
她听到有人撩开帘子,身上止不住地轻微发抖,脸颊尚未干涸的泪痕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
男人一时没敢贸然开口,担心吓到她,弯腰走进去,默默帮她把眼罩掀开,解开身上的麻绳,最后轻轻拿下她嘴上的布条。
“太子妃莫慌,我们是来救你的。”
他生怕卢欢儿突然呼救,赶忙解释。
“咳咳…”
卢欢儿揉了揉嗓子,艰难吞咽,还不等对方反应,猛地伸手扯下他的蒙面,一双泛红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我认得你,你是二哥的人。”
……
太子府,后院。
“公公!进来吧,有事相商!”
门内传出沈问高呼的声音,晏公公揣着手守在门外,听到呼唤,面无表情转身推门。
“二位唤老奴是…”
他提着长摆跨过门槛,踮着碎步走到沈问几人身前。
只见铁笼子里,饕餮安然无恙坐在棋桌前,沈问面朝大门背手而立,安无岁也站在旁边。
房间内唯一有所变化的是,铁笼子上贴着的灵符全部消失不见。
晏公公眼底瞬间变了情绪,从泰然自若转为警惕。
“沈公子这是何意?”
“听说应该叫你晏公公…是吧?”
沈问笑吟吟歪头道,“听饕餮说,她初来南关时,是你把她打的遍体鳞伤,才有机会将她困在此处的。”
“你想说什么?”晏公公沉声问道。
“您看呢,您今儿要杀我,而我又打不过您,那我总得寻个自保的手段,您说是吧?”
沈问耸耸肩,朝铁笼子扬了扬下巴,“刚好她与您又有仇,这么说来,我们几个才应该是一边儿的。”
“你想伙同她一起杀我?”
晏公公眯起眼睛,“可笑,沈公子可别忘了,她本就是被我亲手抓来的,如今已经弱的不像样子。”
“是吗?”
砰——
话音才落,铁笼子登时分崩离析,一股浓稠的凶气如海浪般翻涌出来,强大的力量铺天盖地。
饕餮双目再睁时,瞳孔已经变成了金色,白纱裙随黑色的雾气飘逸。
她挣脱束缚,赤脚一步一停走出来。
室内烟尘四起,晏公公本能闭上眼,用袖子遮住口鼻。
哗——
饕餮混着黑雾冲刺向他,后者赫然推出一掌。
砰!
凶气和强大的灵力相撞,化作无形的波动蔓延,震得整座大殿开始颤动。
沈问抢先上前半步挡在安无岁身前,替他减轻了部分力量的冲击。
“怎么可能?你的力量怎么比之前还要强?”
晏公公满脸难以置信,扫视面前这个金瞳的白衣女子,忽然发觉不对,转头看向沈问,“是你!”
“是呀,就是我。”
沈问扬起招牌微笑,把一直负在身后的左手伸到前边,撸起袖子向他展示,颇为骄傲。
银白清明的衣袖下,他的手臂上有数道血淋淋的剑痕,甚至血迹尚未干涸,还在流淌着向下滴落。
“若我不以自身血液来喂她,她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同你抗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