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停着两驾马车,前面那辆车上,贺凛遥早就恭候多时,正百无聊赖低头摆弄法器。
……
次日,太子妃薨的消息传遍了南关城。
但即便如此,太子府的人却都一口咬定卢欢儿是失踪,所以百姓都不敢在台面上议论,只是私底下悄声相传。
许多权贵坚信自己亲眼见证了太子妃的死亡,尤其太子府那场火来的突然,太子悲痛欲绝,誓死不愿意相信太子妃已然死去,说来说去只是不愿面对现实罢了。
太子果然是很爱太子妃啊!
众人只道是情有可原。
但就算发生这样的变故,太子依旧没有改变行程,还是声势浩大地出了南关,摆驾回宫了。
听到这个消息,不论是南关的百姓,还是七门的弟子,无一不欣喜万分,全南关的街巷处处欢声笑语,过年似的。
氓北七门的院子里,一张单人软床摆放在层层破房子前,惬意躺着个白衣男人。
他大早上就在这里躺着了,头发散乱不修边幅,懒洋洋枕着双手,嘴里还含着根草,来往的氓北弟子刚开始还会指指点点,后来都习惯了他这副模样。
听雪门的沈问嘛,不正常点儿也正常。
“你倒是心大。”
身后忽地传来爽脆的女声。
沈问并未睁眼,只是感觉有道影子遮住了身上的日光,听出来者的嗓音,他嘴角略微弯了弯。
“何出此言?”
“都已经身受重伤站不起来了,却依然对我没有戒备心,也不怕我趁机杀你,真不知道你脑袋里在想什么。”
饕餮俯身打量这个男人,忽地叉腰站直身子,“我要走了,来告诉你一声。”
“好笑。”
沈问蓦地睁开眼,刚好看到她扬起的下巴,“我只说给你逃的机会,你倒是好,大言不惭,若想办法悄悄溜走也就罢了,怎么还敢直接舞到我面前来,存心挑衅吗?”
“哼,我饕餮行事向来坦荡,不屑那些偷偷摸摸的动作。”
饕餮冷笑,转身就朝院子的大门走去,“况且我的伤只一晚就能恢复如初,你今日还能拦住我不成?”
“浮生,去。”
沈问不以为然,幽幽开口。
事先支在软床旁边的两把剑中,一道红光窜出来,径直飞到饕餮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小剑灵,也敢阻我。”
饕餮面带不屑,手指钩成爪状出击,却停在空中,浮生剑纹丝不动,她突然变了神色。
这一瞬间,她清楚能感受的到自己的力量。
体内的凶气充盈,几乎回到了受伤之前的水平,但就是怎样都使不出来。
非常邪门儿。
“这是怎么回事…”
饕餮低头端详自己的手掌,蹙眉不解,当即恶狠狠转身瞪着那个躺在榻上的人,“你干了什么?!”
“冤枉啊大小姐,这可跟我没关系,你用不出力量是因为祝云川送的那对儿镯子。”
沈问耸了耸肩,支撑着床板子坐起来,扯到伤处先倒吸口凉气,然后指着她的手腕温和解释道。
“此物名为缚仙锁,意思就是:哪怕神仙来了,戴上它也得沦为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