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风云涌动,宫外这时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南朝丞相的儿子与一男子在花楼里为一花魁大打出手,丞相儿子一不小心把那男子给打废了。
要说这两者相争本也没什么,更何况其中一方还是丞相的儿子,就当丞相夫人以为就像以往一样能用权钱将此事压下,可没承想被打废的那男子乃是皇后母族承恩公最小的儿子。
南帝爱重皇后,自皇后仙逝,空置后位至今,皇帝对皇后母族一直多有照顾,承恩公见自己幼子被打废了,丞相一家还想以强权相压,随便将事情给捅到了南帝那里。
承恩公闹到宫中已经是半夜,南帝在得知前因后果后,宣丞相进宫的旨意与捉拿丞相之子谢承安的官兵连夜便到了丞相府。
丞相匆匆穿衣赶到前厅,在听完旨意后,才得知家中逆子惹祸了,想起晚间他还询问了家中夫人,平日里总是啰啰嗦嗦个不完的妻子,竟只是随意敷衍说道家中一切安好。
丞相脸色顿时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白,再一看到被官兵押着出来的谢承安,还在那里不知死活地辱骂官兵,顿时只觉心中猛地一沉。
朽木!简直就是朽木不可雕!不对!应该是蠢¥货!蠢钝如猪!
丞相上前疾走上前,一巴掌扇在了叫嚣不止的谢承安脸上。
“混账东西!你给我闭嘴!”
一巴掌下去,谢承安也是蒙了,他爹一向威严,但对他也是宠多责少,是以不敢置信。
他捂着半张被打得发麻的脸,一开口便带上了哭声。
“父亲!你竟然、您打我……我不过就是打了那小子一顿,不过区区一个庶子……”
只是话还没说完,接着另外半边脸上便又被打了一巴掌。
“打的就是你!”
丞相恨铁不成钢地死死盯着谢承安,心如刀绞,但眼下势式所迫,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得不狠心。
这两巴掌是打在谢承安的身上,但痛却是在他的心上,但这两巴掌不得不打,这是在救谢承安,也是在救他谢家!
这两巴掌下去,谢承安兴许是没回过神,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睁大了双眼,含泪委屈地瞧着丞相。
“我这一生殚精竭虑,忠于皇上、忠于朝廷,坚守初心,没承想却生出了个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还请两位大人将他给堵了,莫要让他再胡言乱语,惹人唾弃!”丞相对着扣住谢承安的官兵说道。
官兵虽也早有此想法,但在丞相眼皮子底下却也是不敢真的动手,毕竟丞相的地位在那里摆着的,今日这事结果尚未可知,朝中局势动荡起伏他们最是多见,是以一向在事情不明之前,都尚且留有余地。
是以听着丞相的话,押着谢承安的官兵不仅没有顺势而为,反而押着谢承安的力道还有所松缓。
丞相一双老谋深算的眸子在两名官兵身上扫视,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便又对着宣旨的太监说道:“更深露重,还劳烦大人跑一趟,实在是不安。”说着又朝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会意,接过一旁先前匆匆端出来的木盘,将上面放着的几个荷包依次分发给了宣旨太监及领头侍卫。
丞相在官场多年,知道银钱使在哪里才能成为自己的磨刀石。
见小太监及领头侍卫都收了荷包,心中便定了一分,想必要是南帝问起今晚他的刻意为之便能在南帝心中起到关键性作用。
太监及那领头官兵对视一眼,随即便又分开,二人皆是人精,自是知晓什么钱能收,什么钱不能收,兄弟们跟着他们办事辛苦,自是要使些银钱,犒劳犒劳弟兄们的。
“丞相大人说的是哪的话,咱们几个也是奉旨办事,那就请大人与咱们走一趟吧。”
丞相点头应是,只是接着又道:“既是要去见皇上,我这衣衫便有不妥,还请几位大人稍等我片刻,我这去换件衣裳,整理一番。”
太监见丞相衣衫整齐,头发一丝不苟地盘于头顶,哪里有半分不妥,知道这是丞相推脱之词,想必是要对家中安排一二,但感受到袖中荷包的重量,便也顺得卖了个面子予丞相,于是说道:“那大人可要快些。”
谢丞相心中早有谋算,也顾不得自己还在侍卫手中的儿子,提着衣摆便匆匆朝后院方向走去,他那老妻是个遇事便没个主张的,女儿虽有些分寸,但毕竟年岁尚小,他必须同她们透个底,莫要做些适得其反之事。
只是天不遂人愿,就在谢丞相转身刚朝后院去的方向走了几步,得知了消息的丞相夫人及谢承安夫人在丫鬟的簇拥下急匆匆也赶了出来,往日顶顶尊贵的贵妇人,此刻半点悠闲尊贵也无。
“老爷!老爷这是发生了何事呀?为何要将安儿带走,老爷你快让他们放开安儿呀!”
丞相眉心直跳,他好似知道自己这儿子为何会如此蠢笨了,他疾走几步,拉着还要往前冲的妻子,疯狂给其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