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向前说：“再忍忍，到普北了，就送你去医院。”

孔林愤懑地说：“我头受伤了，你不让我去医院，我要是出什么事儿，一切由你负责。”

吕向前点了点头，说：“我做的了主，你要是出事了，我肯定会负责。”

孔林说：“你不仅要负责，我还要找律师告你，告你不讲人权，虐待犯人。”

吕向前说：“找律师是你的权利，警方会全力配合。”

孔林捂着头，龇牙咧嘴了一番，说：“我这很可能会落下后遗症，到时候你们审我的时候，我忘这忘那的，可不是我故意的。”

吕向前想了想，问：“头是怎么个疼法？晕嘛？看东西还清晰嘛？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能不能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被抓的？”

孔林白了吕向前一眼，说：“我只是头疼，不是傻了。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晕，有想吐的感觉。”

吕向前说：“前面是东渠站，我现在就安排，到站就送你去医院。”

孔林思忖半晌，说：“东渠是小地方，那的医生我信不过，还是到普北，再去医院吧。”

吕向前笑着问：“还能坚持？”

孔林说：“现在的情况看，应该没问题。”

吕向前又跟孔林闲聊几句，之后让何冲看好他，随后站起身，来到火车连接处，给刘警长发信息，片刻之后，刘警长赶了过来，吕向前问：“查票时查的那几个有问题的，核实的怎么样了？”

刘警长说：“一个是父母离婚了，母亲嫁到这边，他过年来跟母亲团聚；一个是公司出差；一个是探望病重的战友，……这几个核实完了，没问题，剩下的几个还在核实中。”

吕向前说：“核实身份的事先放一放，你通知那几名便装的铁警，两个在2号车厢，两个在3号车厢，注意隐蔽，车马上就要到终点了，我已经跟分局联系过了，分局会派警力到火车站接人，到普北就安全了。”

刘警长点了点头，给四名铁警发信息。吕向前靠在车厢连接处的铁板上，思忖着他的计划，将能想到的每种可能都在脑子里进行了预演，对于能够想到的意外，也制定了多种方案。看了眼手机，刚过凌晨1点，还有四个小时，三个经停站，火车将到达终点。吕向前清楚，如果要救孔林或要杀孔林的人要有所行动，最后的这段时间，也就是最危险的时刻。吕向前在临时建立的“群组”里发信息，让携枪的警员打起精神，注意观察，检查枪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