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体碳脸色微红，拿起菜单说道：“点菜吧，我饿了。”

“奶酪茄子塔，黑松露面，还有惠灵顿牛排，甜点要苹果派？”

晶体碳点点头，笑道：“你就像会读心术一样。”

“我只想读你的心。”

吃饭的时候两人聊得很开心，但是碳十六心里的愧疚感越来越强烈，他感觉自己像是个骗子，浑身的毛孔都在瘙痒。

所有的对话都不是他完成，语言和声音是AI生成，传送到晶体碳的耳机里，他说话的画面是AI合成，以AR的形式投到了晶体碳的智能隐形眼镜里。他则作为旁观者看着这一切发生，听着这一切发生。

这样的他也许能让晶体碳喜欢，可这样的感情真实吗？

终于碳十六鼓足勇气，停掉了月老辅助系统。

“闪……晶体碳，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从第一次相亲的时候，我就……就在用月老系统辅助我，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月老系统说的。我……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些。”

碳十六说完就低下了头，仿佛等待被逮捕的犯人。

晶体碳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抿嘴说道：“我知道啊，你每次用的时候我都会收到授权申请。”

“可……可是，我觉得如果我们继续走下去，我必须要对你坦诚相待，如果我不能以最真实的样子面对你……”

“什么是真实呢？”晶体碳问道。

“真实……就是，我说话会结巴，而且很无趣……”

晶体碳微微叹息，说道：“你看到的也不是我真实的样子，每次见你我会化妆，喷香水。其实我今天长了个痘痘，但你肯定看不出来，因为我涂了厚厚的粉底。真实……是个虚假的词。”

碳十六愣了许久，呆呆说道：“那我……还要继续用月老吗？”

晶体碳反问他：“你希望我以后约会的时候穿好看的衣服，化漂亮的妆吗？”

碳十六看着晶体碳美丽的脸庞，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