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群小鸟飞往山林,发出悦耳动听的鸣叫。
柳若思要掏钱付车费,被张俊拦住了:
“别跟我客气,你现在人都是我的!”
柳若思轻拂秀发,说道:“俊哥,前面就是我家,这里是不是不好看?”
“谁说的?挺美的地方!来之前,我就在想,能养育你这样的美女,你的家乡绝对是山清水秀,事实上的确如此!”张俊深吸了一口气,心旷神怡的说道,“空气都是甜的!有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
石磊耸着鼻子,嘿嘿说道:“俊哥,我怎么闻到牛粪的味道了?”
村村通只修好了主干道,通往柳家的路是土路,路面坑坑洼洼,随处可见牛、马等牲畜的脚印和粪便。
十月初,正是晚稻成熟的季节,道路两边全是金黄的稻穗。
一个小孩牵着一头大水牛经过,黧黑的脸上有着一双闪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张俊他们。
一群大爷大妈坐在村口的石拱桥上,嘎嘣一声,不知道又嚼碎了谁的一生?
今天的柳若思,像是失去了颜色的画,一切都显得那么灰暗。
她领着张俊和石磊,来到山脚下的几间土屋前。
村子里有人盖起了两层或者三层的新式砖瓦房,但也有人家还住着三代祖传的土屋。
这是一个贫富急剧分化的年代,城里也是如此,有人住着别墅开着跑车,有人一家几口挤在筒子楼的两间破房里。
张俊看到堂屋里并没有停放棺木,家里冷冷清清,门前没有竖旗打幡,也没有亲朋戚友走动,不像是当大事的人家。
推开木门,柳家亮着一盏微弱昏暗的灯,那只蒙着厚厚油腻和灰尘的白炽灯,估计只有五瓦。
一男一女两个十几岁的少年,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女孩稍微大一点,也就十五、六岁,男孩只有十三、四岁。
“姐!”两人看到柳若思,一起放下手里的笔,跑了过来。
柳若思摸摸弟妹的头,问道:“瑶瑶,爹呢?娘呢?”
妹妹柳若瑶长得苗条水灵,不比柳若思差,她身上的衣服明显短了一截,可能是捡姐姐淘汰的旧衣服在穿,她扑闪着大眼睛,用清脆的声音说道:“姐,爹在市里住院!娘在医院照看爹!”
弟弟柳若晨,好奇的盯着张俊和石磊看。
柳若思急忙问道:“爹没死啊?”
柳若瑶用力点了点头。
张俊心里一乐,说道:“思思,看来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柳若思纷乱紧绷的情绪,也终于放松下来,说道:“我爹娘没有手机,他们只打过一个电话给我,说我爹摔了,脑袋摔出血。我娘哭着说我爹没了,我当时就吓哭了。”
乡下人着急,又舍不得电话费,打电话时都是风风火火的,柳母当时肯定也没有说清楚情况,匆匆忙忙通知完大女儿,便去照顾丈夫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粗嗓子:“瑶瑶,是不是你姐回来了?我刚才在田垄上,好像看到你姐了!”
随着喊声,一个粗壮的青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他看到屋里这么多的人,倒是一愣,随即用警惕的眼光打量张俊和石磊,粗声粗气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张俊看着来人,下意识的有了判断:这粗大汉子,莫不是柳若思的追求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