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利用这些赤藻肯定不行。
但是李淮从海神旧梦中的一篇笔记里得到灵感。
牛,不就是借助体内共生的细菌分解食物,便于自己吸收么?
李淮可以借助酵母菌或者真菌做到同样的事。
秘诀很简单,再强韧的毛皮或者树枝,其本质终究是有机物,核心都离不开碳,氢,氧这几种基本元素。生物与生物之间的差别,写在草稿纸上,也只是化学式长短的问题。
复杂的生命体负责把化合物搞得复杂,简单的生命体负责把化合物搞得简单。
再没有比细菌更简单的生命体了。
他们就是承担着看不见,却极为重要的职责——让死去的生命回归轮回之中。
话已至此,李淮灵感勃发。
酵母菌用海藻酿酒,酿出来剩余的酒糟再用来养蘑菇。
开干!
李淮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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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色鼠人依然在走着。
有时候,他也会怀疑自己到底在人间还是地狱。因为周边的一切实在是太可怖了。
鼠人,狗头人,瘦得让人发慌,毛发遮不住骸骨,一具具,宛如行走的骷髅。
可偏偏是这些骷髅在劳动!健全的上等种族在监工!
鼠港跟三年前一样,一变未变。
褐色鼠人叹了口气。
他走到了治安署门口,推门而入。
无数路人对他投来惊讶的目光,惊讶一个鼠人竟有走进治安署的勇气。
他叫芦根·川克,是治安署为数不多的几名鼠人治安官。
“你谁啊你,一个鼠人也敢进我们治安署?”
一只狼人拦住了他,狼人的身高足足是他的两倍,川克抬起头,才只能看到他伸出的长嘴和大下巴。
“我找芦根·霍克,他是我叔叔,我叫芦根·川克,三年前我请了个长假,直到今天才正式归队。”
川克淡淡地道。
“霍克?”
“对,他还在治安署供职,我知道的。”
川克来之前便做足了准备,对城里的情况了解得七七八八,他仰着头,平淡地对狼人开口。
狼人的眼珠子转了一转。
川克说的都对。
话说到这份上,川克的身份狼人已经认识了个清楚,他心中也明白,川克把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自然不太可能是撒谎。
但他就是看老鼠不爽。
无论是什么鼠人,在狼人面前都要低上一等,你是什么角色?敢这么跟我说话?
还仰着头?冷着脸?
于是,狼人便恶狠狠地道。
“今天治安官都出外勤去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有事下午办!”
“我可以等。”
川克淡淡地道。
他径直走了几步,找到一条熟悉的长椅,端正坐下,缓缓等待。
那姿态,仿佛不像一个生活在阴沟里的老鼠,倒像一个经受过良好礼仪教育的贵族。
这份仪态,狠狠地刺痛了狼人的双眼。
因为他虽然是高等种族,在他头上,却还有更高等的贵族。
你什么玩意!也配这么在我面前摆脸色。
“谁允许你在这儿坐的?!!”
“制度里有写,治安官可有权使用治安署一切公共设施。”
“制度是针对治安官的,未验明正身之前,你还不是治安官!”
齐全苛责到这份上,就没什么意思了。
川克也不想说,公民也可以在这儿休息的规则。
他决定无视这个脑子有泡的狼人治安官。
无视,是最大的轻蔑。
川克有实力进行这种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