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李贤领着于谦来到了吏部衙门后堂。
“邝尚书,于侍郎来了。”
“邝尚书,久仰久仰!今儿没提前打招呼前来拜见,还望不嫌叨扰。”
于谦一见到邝埜便躬身拜道,言语很是诚恳。
“延益(于谦的字)啊!随便坐,正巧最近我还想着去见你一面,没想到你竟是先来了。原德(李贤的字),给你延益兄上茶。”
“邝尚书,您这么说可就是折煞晚辈了,哪有前辈去拜见晚辈的道理。”
“本来承蒙您多次提携,我就有拜见的想法,但是之前路途遥远抽不开身,如今得以入京,才赶上机会登门拜访。”
在外漂泊了十几年的于谦已经不像是当年那么狂妄,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了,现在的他年过四十,已经习惯了脚踏实地。
他也明白自己这次为什么能得以返京坐稳兵部侍郎一职的。
所以对眼前的这位邝尚书特别的敬重。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与他没见过几面的邝尚书为何要单单的提携自己,但是至少他懂得人要怀有一颗感恩的心。
前年他出走京城,本以为这将是与京城的永别,没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邝尚书就让他走完了之前十几年都没走完的路。
“我提携你,也是看到了你身上的能力,觉得你在地方上属实是大材小用。遥想当年先帝还在世的时候,京城谁不知道你于御史的大名。”
“所以也想着有机会把你带到京城,给与你更大的舞台,供你施展拳脚。”
听到邝尚书的这番话,于谦的心也是掀起了波澜。
“邝尚书,对于您的提携晚辈无以为报,只能恪尽职守,为国为民,干出一番名堂,不丢了您的面子。”
于谦没有承诺什么不切实际的大话,而都是些踏实稳重的话。
“我相信你。”
“只是……”
“邝尚书,您但说无妨,晚辈愿洗耳恭听。”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对于王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提起足够的重视。据我了解,王振这人锱铢必较,你要是想今后坐稳这个位置,还是得过了他这关。”
“我虽然能帮衬你一些,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去做的。”
“晚辈清楚。”
这点没有邝尚书的提醒他也知道,之前他便是在王振的身上栽倒过一次,他绝不会再栽倒第二次。
他离开权力中心很多年了,知道现在朝堂之上的局势已经大不同以往了。
王振作为权力的新秀,他也算是领教过了。
“杨阁老那边你去过了吗?”邝埜带有深意的询问道。
“杨溥,杨阁老?”
话说出口的时候于谦还没觉得什么,但是慢慢回过味来,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邝尚书,您……”
邝埜笑笑,没对此回复。
“原德你到我跟前来。”
李贤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何邝尚书要叫上自己,但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
“延益啊,你觉得我这个学生怎么样?”
“样貌堂堂,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