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一过,湖南各路黑帮土匪果然开始纷纷闹事,各地有天地会、一股香会、半边钱会、红黑会、串子会抢掠闹事。
赵高正愁没有业绩,安排各营前去剿匪,黄四郎等人乒乒乓乓一顿打,只花了大半年,就把这些人杀散。
黄四郎认为当下是乱世,乱世,就要用重典,因此下手特别狠。
除了匪徒,其他各种流氓、地痞、流民、盗贼等,只要落到审案局手里,要么直接拉去砍头,要么当场活活打死,要么在牢里头被折磨至死。
为了威慑百姓,还做了十个木笼,犯人四肢捆绑站在笼子里,白天用车拉着游街,夜晚放在露天场所,不给吃喝,一般三四天,犯人就活活饿死累死了。
其实这里头有许多人,只是被军队拉去做苦力,回家没有盘缠,是去抢劫了但不是大恶之徒。
有的是小流氓小痞子,也没做太过分的事。还有的只是造个谣碎个嘴什么的,都以残酷狠戾的手段全杀了。
这里头甚至有一些十几岁的孩子、六十多岁的老人,也被拉出去砍了头。
另有很多土豪劣绅,拿着给他们杀人的特权,把一些跟他们作对的人,随便找个理由就给杀了,因此湖南当时到处都是冤魂,错杀了好些人。
一时之间,长沙城里头充满了恐怖氛围,湖南的土匪都不敢闹事了。
由于黄四郎“杀人如剃头般容易”,大家便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他“曾剃头”、或者“曾屠户”。
黄四郎这人,有两张脸,一张是儒家半个圣人,另一张是毒辣军阀头头。
他在长沙杀人之前,毒辣的一面一直没有暴露出来,现在他有了赐予的特权,杀人如麻的性格就火辣辣地蹦了出来。
黄四郎认为,以前就是该杀的人不杀,杀的人不够,才引来今天天下大乱,所以他杀人,是为了社会稳定,是用一时的恐怖主义,换更多人的正常生活。
杀这么多人,当时整个长沙城就坐不住了,大家都很不喜欢。
而且他在湖南的靠山,刚好也都一个一个调走了。
赵高由总管升到总参,留了点兵给训练,自己带着大部队调走了。
新来的三位本省领导,都看黄四郎很不顺眼。
在湖南乱杀人,那就是在蔑视提刑按察使司的人。他为了打击会党,强迫绿营一起操练,就是动了提督的权力。
他还不会上下打点,跟所有部门都梗着脖子扯皮,那是不识时务不识抬举。
长沙城上上下下,从官员到百姓,都极讨厌所作所为。
黄四郎和湖南官场的矛盾越积越深,双方终于都忍不住爆发了。
六月,黄四郎让传令会操,并要与他手下的官勇一起听训话。
黄四郎也挺赏识太平道,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人的加入,以让太平道对其搞私人部队放宽心,表明自己不会瞎造反,忠心得很。
在相互信任这件事情上,太平道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双方斗而不破,各取好处也尽量不越界,很有节制地试探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