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顿了顿接着说道,“再说了,您看看娇娇姐,对大伯母他们这样凶神恶煞的,他们倒是害怕着哩,有啥事儿也要问上一回再去做,生怕遭了娇娇姐教训,这可不就是人善被人欺,恶人自有恶人磨吗?”
吕娇娇前头还听得直点头,后面就越听越不对劲,什么凶神恶煞,这是用来形容一个女子的词语吗?
高氏被两人这么一通话说完,便愣在了当场,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的说道,“还是你们两看得通透,我现在虽说没以前那般胆小怕事,心里却总担心着你爷奶不喜欢我们一家,他们吩咐啥事儿,我就总念叨着能办就帮着办了,办不了我心里还觉着难受,总觉着对不起他们,可如今想起来,不论他们喜不喜欢,咱家的日子也还是照常过的,他喜欢了自然最好,家里和和睦睦,他们不喜欢,那也就罢了,各家关门过各家的日子。”
听见高氏说出这般有哲理的话,吕娇娇心里也总算放心不少,她一直以来就担心高氏太过于善良,叫人欺负,如今看来人都是会成长的,就像身边能说会道的大妮,换做以前谁能看出她是一个唯唯诺诺,说话都不敢大点声的女孩。
想通这些事之后,高氏便立时恢复了精神,帮着吕德成两人添水倒茶,晚饭便交给了吕娇娇两人准备。
吕娇娇家里的葡萄架子一步步的成型,经过吕娇娇几人的不断调整,总算是在秋分之后几日下了土。
架子虽说算不上高,却也是极为瞩目的,吕德成几人搬进地里的时候吸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有人同他们打探,吕德成也只是笑了笑,说是吕娇娇得了几株稀奇的植株,打算种在地里看看能不能成活,不然谁闲着无聊做这事哩。
大部分人一听这说辞便散了开来,不再深究,也有那闲得无聊的再多问上几句,吕德成干脆闭了嘴任由他追问,一言不发,那些人得了无趣,也不好再逗留,只能悻悻的转身离开。
当然,能这样随意打发的自然是不够亲近的人家,真正沾亲带故的都直接上了门。
下晌的时候吕娇娇便同大妮坐在院里,拿着剪子给几盆葡萄苗修剪枝丫,以免到时候枝丫太多,养分分散,结出来的果实干瘪瘦小。
两人正忙活着,远门就被人从门外推开。
张氏近些日子男人听话,女儿的亲事也有了着落,顺了心意,身子也就越发保养得有了以前的影子,一边走进来一边喊道,“娇娇他娘,你在屋里没?”
她一进院里便看见吕娇娇两人,脚步立时便顿了顿。
吕娇娇也不耽搁,连忙起身来拍打了几下围裙,嘴里脆生生的回答道,“大伯母,我娘搁屋里哄聪哥儿他们睡觉哩,你有啥事就同我说吧,到时候我娘醒了,我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