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和婷婷分开后,我就和子瑜通了电话。
“嫂子,你还在国内呢?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子瑜问。
“我今天见了婷婷,她很伤心。”我开门见山地说,“她刚刚失去爸爸妈妈,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比较敏感,请你不要冷落她。”
子瑜沉默了一会儿,说“她不是我哥的孩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子获告诉你的?”我问。
“那年在悉尼见过你之后,你问我婷婷会不会是霍成的孩子,我心里也犯了嘀咕。过年回去,我就取了我哥和婷婷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她还真不是我哥的孩子。”
原来第一个怀疑的人,竟然是我。“你告诉子获了吗?”我问。
“我谁也没告诉。我哥那么疼爱婷婷,我怕他受不了。”子瑜顿了顿,问“嫂子,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意外?”
我对子瑜讲了在墓园碰到朱英的经过,叹了口气说“子瑜,我们这一代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太复杂了,不要牵扯到下一代了。婷婷只是个孩子,我相信就算子获知道了她不是亲生的,也不会遗弃她。”
子瑜沉默了一阵,笑了笑说“难怪我哥那么爱你。嫂子,你一定会幸福的。”
我心里一阵苦涩,叹息着说“你哥已经不在的,我也无所谓幸福不幸福,只要孩子们都平安快乐的长大就好。”
“人总是要心怀希望的,万一哪一天你再遇到一个像我哥一样温润儒雅的男人呢?”她把“温润儒雅”四个字咬得很重。
我知道她在揶揄我曾说过子获也是温润儒雅的,忍不住一笑,旋即又是一阵心酸,即使再好的男人,也不是我的子获了。
该见的人都见过了,我也启程回了悉尼,那里还有两个孩子等着我。
养胎的日子平静而单调,身子一天比一天沉重,偶尔的胎动总是让人欣喜。我妈在我怀孕八个月的时候来陪我待产,子瑜和云姨也天天打电话来。终于在六月初,我以三十四岁的高龄产下了一个男孩儿。
我给孩子取了乳名叫瓜瓜,和豆豆一起,意思是种豆得豆,种瓜得瓜。子瑜说邢老爷子给孩子取了学名叫邢邦豪。我和子获终于儿女双全了!
子获的基因是强大的,瓜瓜很像他,有他一样的眉眼和下巴。也像妞妞小时候一样结实,跟小牛犊子一样,能吃能睡很让人省心。
婷婷在暑假期间来悉尼看望我和弟弟妹妹们。我看着妞妞和她亲热地在一起,再次感叹血缘这东西也没什么神秘的。就如齐爷和云姨对我的疼爱,我妈对豆豆的偏爱,都早已经将血缘论推翻了。
冬去春来,转眼瓜瓜已经过了百天,豆豆也已经满三岁了,妞妞再过生日就七周岁了,而子获已经走了一年了。
我常常一个人去他墓前坐坐,跟他说说家里的事儿,孩子的事儿,就像以前跟他通电话liashipin一样,只是再也得不到他的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