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爱丽斯知道杰克想问什么，但是她遗憾的摇了摇头。“我很抱歉，我能看到的太少了，半吸血鬼们介入之后基本就看不到什么了。”

“但是，她有可能在那里，对吧？”杰克的目光依然热切。

“不见得，我看到的半吸血鬼们都是已经成年的，妮斯还那么小，应该不会被派去吧。”爱丽斯安抚的说着。

只是杰克、卡萨和贝拉三人面面相觑，都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

“爱丽斯，有件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卡莱尔拍拍爱丽丝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妮斯已经成长了很多。”

“成长了很多？什么意思？”

“我们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但是妮斯已经是成年半吸血鬼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

“妮斯回来过。”卡萨接着爱丽斯的问题回答。“只是一个投影，但是我们都确信，那是妮斯本人无误。”

爱丽斯依然不太能够理解，卡萨将一个画本递了过去，那是他凭着从贝拉和杰克的脑海中看到的情形画出的妮斯。

看着卡萨笔下的妮斯那陌生又熟悉的容颜，爱丽斯有满满的心疼。虽然不知道妮斯经历了什么，但是过快的成长绝对不是一件轻松写意的事情。最后，她只是摇摇头，“我没有看到她。”可以感觉到她的话被说出来的刹那，几道期待的目光都暗淡了下去。

客厅里沉默了一阵，好像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忘记了声音。

“还是有必要去一趟龙国。”最后，卡莱尔开口。作为一个医生，救死扶伤的信念已经融进他的骨髓，如果不是牵挂着妮斯的事情，在灾难发生后的第一时间他就会冲到现场。

“那妮斯这边……”埃斯梅挽着丈夫的手臂，知道卡莱尔已经做了决定。

“我也觉得有必要去一趟龙国。”

出人意料的，卡萨也投了赞同票。

“我们对半吸血鬼的了解太少，在上海一味的苦守恐怕能情况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既然知道他们会出现在龙国，自然是希望能够多接触，多掌握一些资料，也许可以打听出妮斯的下落。但是上海也不能不守。一来我们已经知道半吸血鬼们在龙国有据点，二来雾影那边可能还会有什么新的情报。”卡萨分析着。

“还有一点不能不防。”卡莱尔皱着眉头，“我们是半吸血鬼们要讨伐的对象，他们可不会因为素食主义或是妮斯的家人这些因素就对我们另眼相看。不必要的伤害还是要尽可能的避免，龙国一行的人选——”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赛斯。

赛斯显然也知道自己即将中选，终于能够做点什么了，使得他的眼睛里都快放出光来了。

“只有塞斯一个人去不太妥吧。”艾美特“善意地”提醒着。明显地也想跟着一同前往，能够找个什么鬼，无论是吸血鬼也好，半吸血鬼也好的打一架这个念头在他看来美好的不得了。

罗莎莉顺势给了他一拐子，用眼神警告他不要横生枝节。

“我和他一起去。”一直沉默的杰克抬起头，不论多么强壮，赛斯毕竟还只是个半大孩子。作为阿尔法头狼，他有必要保护他的安全。除此以外，虽然爱丽斯说她并没有看到妮斯出现在龙国，但是莫名的他有种感觉，龙国之行会有转机发生。

“杰克……”贝拉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

感觉到相接触的肌肤传来的凉意，杰克微笑地反握过来，放在手心里搓了搓，似乎是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吸血鬼那冰凉的肌肤一般。“如果我看见她，我一定会带她回家。”

封闭的机舱，密集的人群，空调开的很大以至于妮斯感觉到冷。

“嗨，你还好吗？”妮斯感觉一个温热的身体靠着自己坐下，熟悉的温度让她感觉到些许心安。“你该试着睡一会儿，或者吃点什么。”海东青挥着手里的两只血袋。“你会用得到的。”

妮斯几乎是机械性的接过血浆，冰冷的袋子让她手指一缩。“从哪里弄到的？”

“救灾物资。”海东青大言不惭的说着。“我想他们用到的可能性不大。何况这东西用在我们身上会更造福人类，不是吗？”

妮斯不得不承认海东青的幽默感和讽刺的天赋并存，总能一针见血的戳破虚伪的面具。接下来不知要面对怎样的恶仗，血液是保证战斗力的必需品，她不再拒绝，咬破血袋，感受血液进入口腔，划过食道，随之而来的力量填补了一直存在的空虚。

“白小姐……”小陈依然搞不懂该怎么称呼小白，不过他现在有更让他纠结的事情，“救援物资是给伤员和受灾群众准备的，而且……”

小白回了他一个冷眼，擦去嘴角的血丝。

“相信我，我们喝掉它发挥的功效会更大。无论如何。”海东青搭着小陈的肩膀，视线扫过端坐的官兵们，笑的一脸内涵。

“我们该走了。”小白站起身，往机舱前部走去。

“走？去哪儿？”小陈讶然问。

“我们有自己的方式。”妮斯是三人中唯一有耐心会作解释的人。“你们最好席好安全带，还有氧气面罩什么的。”

飞机在接近龙国领海飞行，他们可不打算等飞机着陆，那样太耽误时间了。海东青扳下密封舱门的把手。强大的气压让门猛地往外飞去。

“我们得快点，我坚持不了太久。”海东青在强大的气流冲撞下一手拉着飞出的舱门高喊着。

机舱里乱成一团，小白三人的行动显然被隐瞒的很好。官兵将士们此时也顾不得纪律了，一边七手八脚的固定好自己，一边拼命去抓机舱顶上降下的氧气面罩。

妮斯最后看了一眼机舱内的情形，这个计划是海东青在登机前才告诉她的。他们一开始就不打算按计划行事。人类的脚步太慢了，而他们有太多秘密。

小白第一个跳下去，然后是妮斯，最后是海东青。妮斯在空中转体，仰面朝上，看着飞机越来越小，仍然可以看清海东青在跃出机舱的同时又将舱门按回了机身。然后她闭上眼睛，享受不断下坠的风刮过脸上的感觉，刀刮一样。

那一刻，什么也不想，不去想那一飞机的人类会有怎样的未来，不去想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怎样残酷的现实，放空思绪，只想从这世界的一团乱麻中理出最牵挂的那一条丝线。母亲、父亲、家人、杰克……

杰克！

妮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已经一头扎进了深海，没有任何缓冲，越坠越深，不断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