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雨见状本想再次点穴止血,刘全宇却一把抓住卢雨的手腕摇头,深吸口气,趁着自己现在还有一些意识,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姑娘,我知道你对吞日教有着血海深仇,那本名册本是。。。本是为了保命所用,却不承想父母被人暗害,名册根本来不及公开。但念及父母曾与吞日教所做之事,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只是希望他日,姑娘取得名册。。能够帮助。。。更多人沉冤。。。昭雪。。。”刘全宇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的字几乎用尽全力,从喉咙里嘶吼出来,带着未完成的遗憾,不甘地垂下了手,手中紧握的一枚戒指掉落在地上。戒指内侧刻着“全宇”二字,卢雨小心翼翼地拿起这枚沾血的戒指。
沈溪洞看着刘全宇,心中有些颓然,然而还未来得及抒发,突然外面传来错落的脚步声,紧接着几发利箭从窗户射入,沈溪洞扑倒卢雨,两人顺势滚到一旁,避开了。卢雨爬起来沿窗看去,外面已经布满吞日教成员。
透过纸窗,沈溪洞在其中认出了熊掌、鱼尾、鹿角、虎爪四个老对手,不过身后还有一个身形消瘦之人。其中一位鲜血使大声喝道“大胆刁民!见到神教降临还不速速现身,出来受死”沈溪洞数着外面的人群,思考如何对策时,却听见旁边骨骼作响的声音,抬眼望向卢雨,她正死死盯着护法身后之人“他们从徐州追到这里,看起来刘公子的伤也是他们弄的。”
情况不太妙,以他们两个人的武力,应该打不过对面众人,更何况卢雨现在身上还有伤,简直是灾难。沈溪洞脑子里疯狂转动,寻找对策时,忽然看到了地上那半本烧毁的《论语》,脑子一闪而过个疯狂的想法。当即抓住卢雨问“你还能跑吗?”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出来,卢雨一时之间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沈溪洞神情严肃地跟她说自己的计划“等下你把后墙击破,就什么都不要管,直接朝着城内王旦酒家奔去,找到师父,让他老人家前来帮忙”卢雨皱着眉头看着沈溪洞“不行”沈溪洞钳住卢雨“这是最上策的办法,你现在受着内伤,留下来只能令我分心。你帮我把师父带来,只要师父能够赶来我们就安全了。”卢雨本想反驳,却被沈溪洞一把推到墙边“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你搬来救兵,咱们才能全身而退。”。
说着沈溪洞深吸口气,示意卢雨准备好。而这时,外面的鲜血使又发话了。沈溪洞将地上的残本捡起,在窗边晃了晃“你们是不是在找这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齐真人发话“小子,我劝你把东西交出来。神教一向宽宏大量,还能看在你迷途知返,留具全尸给你”沈溪洞躲在墙后,不紧不慢地说着“我看着名册之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写了些人名吗?哦,这一页,熊掌,还有这一页,鹿角”
听着外面有些急躁的声音,沈溪洞知道自己赌对了,靠在窗户下,抬手故意又晃了晃册子“想要啊,自己来取啊”就在沈溪洞说话之时,齐真人指挥教众从沈溪洞的视野死角悄悄靠近房门。外面没有动静,沈溪洞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俯身从火炉处借火,将着了火的册子伸到窗口,齐真人眉头一皱,示意教众停下,沈溪洞懒洋洋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围着这个院子,不过我想这本册子烧起来,应该比你们攻进来的速度更快吧”说着还将烧起来的册子,更往上伸了伸,让他们看得更清楚。
齐真人冷哼“故作玄虚,杀你不过片刻之间。”沈溪洞看着火焰逐渐往上吞噬,手指已经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漫不经心道“是吗,那就看看,是你们杀我快,还是这册子烧得快。”
说着,卢雨得到沈溪洞的示意,一掌破开后墙上,只听得一声巨响,后墙倒塌。听见巨响后,齐真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即命教众冲进屋子,夺回册子。沈溪洞将卢雨一把推出,转身将闯入房门的吞日教众挡住。
率先冲进屋子的人,被沈溪洞一脚十成十的力度踢飞,摔在后面的教众身上,趁这个空当,沈溪洞将快烧没的册子扔下,跳窗逃向城隍庙。卢雨先一步跑出农舍,回头一看沈溪洞跳窗后,立刻被四护法缠上。见此情景,皱了皱眉头,还是回身一发绳镖,缠绕在沈溪洞手臂上,一个巧劲将其拖离战场中心。沈溪洞被卢雨拉出,还来不及说什么,两人便疾驰向城隍庙,吞日教众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