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忘了把窗户关上,而里面的人也没有推上窗户,人们通过那间小窗看见有一个身着女子服饰的人坐在里面。
赌博时的场面是单调的,就是赌徒将自己的钱压在认为能赢的那一个写着大小两个字的赌台上。
所有人都压完毕,林虎生将自己的这次的所压的银子推到了小的那一面。对面的刘峰看着李虎生坐在大小之间的那个分界线的一侧,半边身子在大的一侧,半边身子在小的一侧。
坐在这个位置赌博是非常方便的,不用挪动身子就可以压自己想压的任何一面。
随着在他的嘴里喊出了一句压定离手曹嚷的场面顿时静了下来,下面就是这场赌局的最高潮,开宝匣了。可以说一开两瞪眼儿,开盒即决定了输赢。
这时昆林作为赌坊的老板,也十分注意这张赌桌上的赌局。因为这个赌博方法是设计出来的时候就没有输钱的。
因为这既是一种和投骰子一样的赌博,但其中是可以作假的,而且这是一种着重于每个人心思是否坚定的考验。
能来赌坊赌博的赌徒有几个是心思坚定而且目标明确的只要他心思稍有犹豫那就必输无疑。
而今天来的这个彪形大汉的赌客却和以往那些赌徒相当不同,虽然看着面色凶恶,但双眼中清明,而且正直,身上有一种了然正气。
所以这种人对这种赌局根本就是克星一样的存在。是他从旁边的小徒弟使了个眼色,小徒弟立马站出去。
因为这个小徒弟经常在后面管理那些女子,所以赌场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他的。
于是他走到前掏出一个20两的银子拍在大的那一方面同时他大声喊道:“我就不信已经连出四把小了,这把还不出把大的没有。”
这种大呼小叫影响别人心思的手段叫吹蜡。
这事情说白了就是为了干扰对方的决心。赌博的输赢并不重要,目的是引导其余赌客把银子压在对面的赢钱赌客的反面。
其中有两个目的其一让赌场少输一些,甚至可以动摇那个正在赢钱赌客的心神。其二就是为了让这赢钱的赌客成为众矢之的,俗话说出头的椽子先烂。
别人都输,你赢钱。这个赢钱的赌客,他自然成了赌场中那些输钱赌徒的眼中之钉,稍后稍再煽动一下,便可以引发混乱。
赌场这里只要引发骚乱,赌场就有正规的名义暂停赌博,将这个赢钱的人轰出赌场。
但是赌场这种事情不能常干,偶尔发生一回也无关,无伤大雅。只要能把这个赌钱的人轰出去。
不管他以后是否还再来,至少打断了他今天赢钱的运道,赌场也可以喘口气先缓一缓。
这也是赌场出千的一手手段,但是这种手段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使用的。
赌坊中的常用的手段便是在其余的赌客中找出与他相熟的跟他劝他离开赌场,赌场再给他一笔花红,这种手段叫做牵灯。
过昆林寻遍了赌坊中的赌客,所有人都不认识这个赢钱的人所以才能采用这种无赖的方法。
刘丰此时双手不由自主的在颤抖,他抬起右手狠狠的打的左手手背一下,他的双手才重新稳定下来。
刘丰颤抖的双手让管事四哥脸色大变,他们这些开赌房的都有些迷信和观的双手颤的这显然不是什么吉兆?
虽然赌场后面有大很多苏州的大人物作为靠山赌场的实力也非常雄厚,但是四哥此时看着坐在赌台上的那个满脸横肉的赌客,他心里一直胆战心惊。
可是那个赌客的脚边有很多赌场,自己的竹筐已经有三个竹筐装满了,还有一个竹筐大概有一多半儿的样子。
四哥对这些赌场装银子筐的能装多少银子是心里有数,他大概估计了一下这位来赌场赌钱的赌客大概赢了有3万多不到4万两的样子。
这是昆林走到了刘丰的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左肩,刘丰似乎找到了靠山,底气一下就上来了,他咳嗽了一声,大声喊道:“压大多得,压少少得,不压不得,下注……。”
这带着长尾音的叫喊仿佛是命令一样,赌客纷纷把自己的银子压在赌台上。
这次跟前两次不同,前两次都是大部分补课跟着林虎生压在小上,此时绝大部分的赌客却把自己的银子压在大上。
就是因为刚才昆林小徒弟的那声喊,连出了这么多把小了,总该出一把大吧。
这让这种行为其实在赌场中很常见。赌场上面的赌客老是认为自己是聪明人,不信任别人。他们为了孤注一掷甚至会赌的上头的时候不惜一切把什么所有能压的东西都换成赌博的筹码,然后期望咸鱼翻身,让自己输的钱一把赢回来。
这些来赌场的赌客根本都是像以小博大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这些人赌客也都是狠人。有时候几个铜钱能够动刀动枪杀死人的事件也时有发生。
林虎生此时丝毫不为周围的人所动,从面前的一堆银子中分出了一部分推在了堵桌子上还是压小。
林虎生看着那个走到荷官身旁的一个30岁左右、穿着七一身枣红色丝绸长袍的光头男子。
在荷官身旁的那个管事有些谄媚的上前与其说话,显然这个人就是这座赌坊的坊主镇关西昆林。
林虎生皱了皱眉头,虽然这个人面露着一副微笑,看着很温和敦厚的样子,但是出于林虎生这军人的直觉这个人有很重的戾气,不是个很好说话和相处之人。这种人在民间有一个非常形象的称呼,笑面虎。
昆林坤拍完客观的肩膀,然后和管事说话,但是他那双三角眼露凶光的盯着自己。
但是林虎生毫不在乎把面前的银子推出去然后转眼看着那个宝匣。
对于昆林是否在赌场对自己出手,林虎生毫不在意。因为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是输还是赢,只要这个无赖子敢在这里动手,那么就给了林虎生一个还手的借口。
也许比计谋,比财力,林家也许有点短板,但是如果要比面对面的厮杀;比双方士卒的精撼的武力。那在苏州城中林家的家丁可以说自己第二,那没人敢称自己是第一。
这是宝匣的盒盖儿打开周围的赌徒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林虎声。
林虎生低头看那个宝匣的盒底,三个红色的小点儿仍然出现在那里,仿佛跟上一次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一个十多岁的赌徒的脸色变得通红,显然被这次赌博的结果给气到了,他满脸通红的喊道。
“为什么连出了9把小,这一定是有人该厨房里串通起来坑害我们的钱。”
周围的人看着这个叫嚷的赌客一脸看傻子的模样。如果是其他时候,这些赌客不在意,顺着他的意思起哄,然后哄抢一些银子躲了出去。
只要这些赌徒抢了银钱走出了赌房的大门哪怕现场掉头再回来都可以不认账。
但是这些人可不傻,看着林虎生的模样,还有他身边的亲卫,一定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公子。
你们赌场可以把这位赢钱的公司的钱财被人哄抢的这件事情推脱出。
那么倒霉的将是这些赌客了,如果这个公子不甘心的话。带是的家丁来砸了这赌场,把赌客抓起来,威逼他们吐出抢得的银子,这些无权无势的赌客恐怕也是毫无办法。
昆林的小徒弟千臂哪吒,洪远是一个赌博高手,他有一个绝活,就是在摇色盅的时候可以控制里面骰子的点数。
他是这个赌坊中对付那些赌术高明赌徒的一个杀手锏。不过今天他有些恼羞成怒,因为周边的那些顾客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
这些都是苏州城的本地人,有很大的一部分都认识他。被当面揭穿自己的手段让他很没面子。
这是他自己的任务还要完成,顿时他一拍桌子就扑向了铃声尴尬的境地。同时周围的赌客当中有八个手持硬木棍的年轻小伙一起扑向了林虎生的身旁。
林虎生四周被顾客纷纷的向外躲避,生怕躲的慢了会命运敲头他们的脸色都已经吓得苍白,而且有的赌科建机的较早报上把双手护住头颅,蹲下身去,翻了几个跟头便躲开了。
这些躲开的赌客暗暗的兴奋今天终于看到的手段怕是这个人钱的几个人今天估计要挨刀见血了。
八个小伙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把林虎生等三个人团团围住。
这个时候昆林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手里都拿着枣木的硬棍脸上带着微笑向林虎生走来。
林虎生就把手边的两堆铜钱劈头盖脸的扔向了昆林的方向。眼见着就在赌坊下了一阵的铜钱雨,然后林虎生对着大喝一声。
“动手。”
举起了手中的木棍,这时旁边突然窜出了一个按住了昆林的手持木棍的右手。,紧接着抬起腿,一脚踹在昆明小腹上。
咣的踢了一脚,把昆林仰面就踢倒在地上。随后这个人向前踏紧,走几步,一脚踏住了昆林的胸口,提起了他拳头,瞅着昆林的脸,就一拳打了下去。
只是一拳打在昆林的这鼻子上,顿时昆林的鼻子是鲜血直流,歪在了半边儿。
他的脸上好像开了个一个染料铺,红的黄的一股脑儿的都流淌了出来。
这个年轻人边打还边骂。“哼,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也配叫镇关西,谁让你仗势欺人?谁让你欺欺骗那些良家妇女来你这赌场卖身为娼!”
昆林虽然被打倒在地,体上骑着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挣扎不起来,可这家伙嘴还硬着呢。
昆林边挨拳头边喊道。
“打的好,打的好。有种打死你家爷爷。否则等我起来,一定找人把你的家里的老人,孩子都绑到我赌场里供人消遣。”
那个小伙子一听更来气了,又提起一拳,照着他的眼眶就打了下去了。
这一下子之前的颜料铺儿改成了丝绸铺,红的黑的紫的各种颜色都在他的脸上滚了出来,直打的昆林再也不敢嘴硬不断的求饶。
“阿,大侠饶命,兄弟不要再打了,大侠饶命啊。”
这时那个小伙子才收了拳头,把他翻转过来,抽出昆林的腰带,将他拢拢起双臂捆绑了个结结实实。
以此同时不论是带头的千臂哪吒洪远,还是那些手拿硬木棍扑过来的伙计,都被隐藏在赌客当中的孩儿兵翻在地。
作为管事的四哥虽然没有动手,但被这场面吓的浑身发抖一股尿骚味从他身上传出。
他竟然吓得小便失禁了,完全没有平时对付那些欠钱的赌客的时候的那股狠劲。
这是林虎生把眼光转向了这个管事四哥,他在没有任何人吩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这是赌场中的所有荷官和侍女全部跪倒在地。
而那些赌客都散到了赌场的四角,根本不掺和赌场和这个强横的过江龙之间的纠缠。
这些赌坊的荷官和侍女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奴仆。虽然他们的身契都在坊主手中但是他们不会为了赌坊的利益拼命。
他们也做不到那些书中说的宁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你昆林和赌客之间谁赢谁输都无所谓,反正也他们没打算跟对方死磕。
这些是侍女和荷官只是凑人数,毕竟自己只是处于赌坊的奴仆,根本没有任何前途。
即使他们出力拼命,这吃人不吐骨头的赌坊也不会给他们人身自由,于是此时也跟在四哥后面跪倒在地。
最后一名还在抵抗的千臂哪吒的左手被与对博的那名对手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的手腕。
同时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领口,右脚往前一个垫步,抓着他的两手站在肩膀上。同时利用他扑过来的力量两手向外一扔,一个过肩摔的洪远的身体横着甩了出去。
只听见一声惨叫,洪远一百多斤的身躯砸在了在旁边一个观看的双方打斗的男子身上,两个人同时倒地。
在离他不远的一名孩儿兵迅速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铁尺,向洪远倒地不起的身体实施攻击。
这个变故太突然了,洪远根本来不及反应直到铁尺打在他的肩膀上,其他人才反应过来。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铁尺便接二连三的击打在他身体上,直到他蜷缩四肢,互助身体不敢再反抗。
然后有两个人把他拎起来捆了起来不过看他的身体的扭曲程度估计肩胛骨被打碎,疼的在地上大声嚎叫。
所有人都被镇住了,没有人对林虎生发起攻击。不是因为他们被这种迅猛的反击恐吓这不敢动手,而是此时有50多名顶盔冠甲手持闪亮钢刀的军士已从赌坊的大门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