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考问，乌酒瞬间回想起课堂老师的讲解，流利地回答：“因为数有无穷大，为了不让一些人迷失在追求无尽无知的力量中，就规定了一百为上限，两位小数为界限。”

“那是给学生们的答案，一个安抚人心的作用。”云教授摇了摇头，抬起下巴指着中间那根只泡着一根手指的柱子，露出一丝诡异的笑，“相信天神的存在吗？同空纪之前就是星际时代了，但是直到后来的一千年，关于神和玄幻的说法才消失。”

乌酒迷茫地看向那根纤长的手指，发出难以置信的疑问：“你不会是想说，这根手指是天神的吧？”

云教授笑了一会儿，摆着手：“你想到哪里去了，都多少年过去了，那会儿的科技也比不上现在。”他摆正姿态，说得更详细了，“历史上所有的国家星球都没有执行者和决策者，到了同空纪一千几十年吧，有人发现部分人群对世界走向的感知很灵敏，部分人群对身体的掌握程度很高，于是想出了执行者与决策者这种更高级的称呼，并想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合作模式。那个时候，人才辈出，相应的测试机器应运而生，发展到今天就有了资质测试仪。”

“别走神，说到关键了。”云教授头也不抬地拍了乌酒的后背一巴掌，又继续说道，“可是各个地方对数字的认知是不同的，有人觉得一百很完美，有人认为一万才够，有人觉得人类的潜力无限，不应该设限……大家意见不统一，这时出现了一个很强的人，他能预知万物，驾驭万种武器，可是无论用哪种仪器测试，他的数值都是一百。”

乌酒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他：“为什么？这么强的一个人，历史应该有记录才对。”

“是啊，他很强，但是人心的恶更是无限强，由这些人书写的历史，怎么会记上污点。”云教授撑着下巴靠在桌前，目光透过屏幕看向悠远的地方，“那个时候，有人好奇他的测试结果，就联合别人设计他，把他关起来研究，所以他就这样消失在了历史中。我想，他的一百分结果，应该是执行与决策达到平衡的状态。”

“可是，仪器是按照强度打分的，不是平衡状态。”

“对，但是你们从不好奇吗？这种设备的研究为什么能检测到预知的能力呢？那样渺茫不可触碰的能力是怎么数据化的？”

乌酒学过这种设备的原理，但是核心技术是被一笔带过的，他不清楚。可他也不需要清楚，因为这似乎无关紧要，于是他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教授丝毫不在意乌酒的态度，露出一抹无奈的笑。他又说回那根手指，说那是一个资质测试达到了一百的人的手指，那个人被送到了总实验室，这根手指是总部给这个分实验室的奖励，因为那个人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

那个人是云教授刚找回来的儿子，在进行亲子鉴定的时候，云教授顺便给他做了个资质测试，没想到这一做就把还没相认的孩子送走了。

乌酒很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因为乌酒感受不到云教授的悲伤，即使是不曾相处过的父子，也不太可能云淡风轻地说起这种事。

云教授抬起低了好久的头，瞥见乌酒的神色，坦然道：“随你信不信。我的目标除了完成总实验室给的指标外，还想让你的测试也达到一百，替我去一趟总实验室。”

“我？”乌酒惊讶得声音都劈叉了，他用手指着自己，“我的资质才八十多，你要忙到什么时候？”

“我相信金旭不会看错人的。”云教授勾着嘴角，又说了一个秘密，“毕竟，他的资质也曾是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