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酒蹲在箱子边，思考的问题很多：云繁的灵魂飘到了哪个世界？是怎么来到现在的？他为云帆完成的执念是什么？门后的秘密是什么？如果云繁说的是真相，那要怎么记入历史里呢？此刻发生的事，会有人知道吗？谁会在意……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乌酒回过神来，支起耳朵听。他听到云繁疾驰的脚步声，武器划破空气的呜鸣声，人体砸在地上的沉闷声，脱衣服的窸窣声。

短暂的沉默后，乌酒听到云繁叫他出去。乌酒过去，看到曲伊洄被扒光了衣服，双手被紧紧地捆住，嘴巴被胶布贴得死死的，好像还有口水流出来了。

“可折腾死我了，这具身体是有些老了。”云繁扭着脖子捶着腰，见乌酒盯着曲伊洄的脸，便解释，“是埋汰了点，但是这也能防止他自杀嘛。你押着他跟上，开门就靠他了。”

即使曲伊洄再怎么不愿意，云繁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位后，他脸色忽地变痛苦，立马就乖乖地用指纹、瞳孔还有密码开门了。

门里的世界很简单。正中间有一个基台，连接在上面的玻璃柱子直达房顶，里面似乎有东西悬浮着，好像还有一根会反光的丝线。墙边放了各种精密珍贵的仪器，都用防尘罩壳盖上了。最里面放了一张大桌子，上面堆积了很多书和资料，新的旧的都有。

最上面正好放了一本泛黄的书，书名是《能量概论》。乌酒随意翻了翻，里面讲能量捕捉的那章磨损得很严重，页码都要看不见了。

云繁艰难地把目光从玻璃柱子上移走，看到乌酒的动作，过来拿起一看，说：“这是我们的课本。”

乌酒停下翻页的动作，狐疑地看向他：“有这本书吗？我好像没在历史课上听过？”

“不是普通教育用的课本。你知道的，任何知识在任何时候都会有派别，这是一个小众派别传授知识用的课本。不过，”云繁拿起书，快速地从头翻到尾，眉头皱起，“这书好像有变动了，我不记得有能量捕捉这章。我们那时候学的是怎么感知和运用能量。”

翻阅完这本书，云繁肯定地点头说：“这应该是后来的教材，说不定其中还有我的贡献呢。”他最后那几个字的嘲讽意味很浓，眼神也变得冰冷。

乌酒瞥了他一眼，拿起手边的资料看起来，没有再理会。

云繁见状，忍不住开玩笑：“你这么云淡风轻的，显得我像在唱独角戏。”他扔给乌酒一个巴掌大的扫描仪，指着桌上的资料说，“用这个扫描留存，你有耐心，就在这里先扫描吧。”

乌酒开启扫描仪，一边将它快速地在资料上移动，一边说：“我看你盯着那个柱子看，那是什么？”

“中间浮着的应该是一颗陨石，围在它周围的那一缕光丝就是能量。基台下面是一个资质一百的人，陨石从他身体中抽取出了一根能化为实质的能量。”

乌酒惊得瞳孔放大，脑中一片空白。他凝视着陨石周围，等再见到那缕光丝才回过神：“你怎么知道的？”

乌酒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云繁意外地扬眉，笑道：“忽然就知道了。”

这个答案令乌酒恼火，他的脸色沉下去，声音几乎没有温度：“我是认真问你的。”

“我也是认真回答的。”云繁的语气满是郑重，“我一见它脑中就多出一段记忆，从这段记忆里我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繁刚刚进来的时候，见到陨石的时候周身一震，仿佛沉浸在了一个无尽沉寂的梦境里。陨石像一个活人一样，从它的角度带给了云繁一些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