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还没有醒，是被另一个管家机器人背进来的。跟着乌酒进了书房后，柳云絮让管家机器人出去，坐在了飞鸟身边。她见乌酒有些局促，便先开口打破室内的宁静：“乌酒，我可以见见现在的古月？”

“这……”乌酒观察她的神色，摇着头道，“他损伤得很严重，还是别看了。”

柳云絮眼里的期待消失，挺直的腰背微微弯起，左手放在椅子把手上撑着头：“那看来是很严重了，不知道你有几成把握呢？我也不放心让别人来研究古月，但是你一个人的话，感觉吃力了点。”

她的语气很消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又说：“本来我是不抱希望的，但是那天晚上算到飞鸟和古月还有很深的渊源，我就改变想法了，希望你别介意我之前的拒绝。”

“柳阿姨，我理解你的做法，我一个半路入行的，确实没有那些人专业。”乌酒自谦了一下，又扬起自信的脸庞保证道，“但既然我当初能找出古月的数据，就不会差到读取数据的时候出意外。”

柳云絮微微摇头：“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担心别的存在。当初鲁米斯进入部队的时候我算过的，他会一生平平安安的，但是后来……”

她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才接着说：“你看，事情总会超出意料之外，所以我就想从根源上避开。但是命运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我还是按照它的提示走吧。”

按照正常的思维，既然“算”的结果有出入，那应该是会质疑“算”这个方法的，怎么还更信了呢？乌酒诚恳地请教：“柳阿姨，我可以问问，你是怎么算的吗？一般来说，有了不准的结果，不是会怀疑，不再相信了吗？”

柳云絮打量了他一眼，端起杯子喝了水后，说道：“还记得帝秋看的那部电视剧吗？里面莫比兰族的占卜方法和我们兰肖族的一模一样，那些占卜知识都是真的。那部电视剧的编剧和导演都是兰肖族的，他们太想出名了，但又没什么创作才华，就把现实换了面貌呈现出来。但是这个时代你是知道的，几乎没有人相信这些了，就连胡连程，他都不信。”

乌酒脑海里闪过那部电视剧里的片段，眼神不由得往柳云絮的白发上瞟：“我跟着帝秋看了一段，里面能占卜的人很少，而且，似乎和头发颜色有关。”

“嗯，头发颜色越浅的，占卜能力越强。”柳云絮点头笑了一下，“但是从开放以来，兰肖族世世代代就与外族联姻，这个说法便不准确了，我们的白头发真的就是基因的表达。你没看完，但是电视剧里面有句话很合适：占卜能预示未来，当未来与结果不符时，就是我们开始向命运臣服的时候，而因为臣服，我们又更相信这种命运的暗示。”

乌酒听得似懂非懂，不好意思地说：“有时间我得去看看这部电视剧。”

柳云絮见他表情写满了认真，好笑地摇摇头：“改编的，最多有一半能信。”说完后，她偏头看了眼飞鸟，起身告辞，“我看你有些疲倦，想来是为古月操了不少的心，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

听到柳云絮的话，乌酒十分意外，忙起身跟在她身后说：“你不等几天吗？我原来想的是，这几天我抓紧弄完，然后你就能把飞鸟带回去了。”

“急什么？我既然带他过来了，就不再有那些顾虑了，你安心地慢慢研究，我去古女星旅游一趟再来，少说要两个月。”柳云絮停下转过身，伸手拍了一下酒乌的胳膊，“麻烦你多多费心了，要是小里没去留幽星系的话，我就让他来帮你了。”

“我好像是听说过，他去找朋友交流学习了。”

“是啊，还是在研究那个时空穿梭机。”

柳云絮一边说一边开门，她看了眼门外没人，把门关上和乌酒说起悄悄话：“他本来在所里干得好好的，但是有人排挤他，他一气之下就辞职去找他的朋友了。现在就是这样，很多事都要讲关系背景，你这个动物园越来越好了，避免不了和政府合作，到时候要小心一点，别被坑了。”

乌酒看到她眼里的担忧，嘴角微微弯起：“你放心，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