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尘川觉得一阵熟悉。
他本能地瞥向视线右下角,那里正浮现着天机推演给他的评价:
【当前福泽宝气数量:二十三道。祸福同门,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是了,就是这个!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天谴之人了,而是一个福祸相依的人。
这么说来的话,祸已经发生了,那我的福是……
纪尘川看向了还躺在地面的两件灵器,久久挪不开目光。
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接下来,就是如何将他们同时带出去了!
……
屋外的那名法家修客,简称法客,
正在石门前无聊的数着石门上的砖石数量。
“二十二,二十三……”
忽然一道人影从两盏油灯后的黑暗中,冒冒失地冲了出来。
瞧见武者这没带脑子的样,法客心中的高傲感就油然而生。
他看着那名武者手中抱着的一物,嗤笑一声道:
“呵,还不错,一件灵器中品的袖箭。
发出箭矢后,可能会产生燃烧或者冰冻的效果,算你走狗屎运了。”
本以为那名武者听见这话,会高兴万分,却没想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郑涯恐惧地喊道:
“出事了出事了,里面出事了!有个灵器失控了,把我那位同僚困在其中,你快去救救他,他要死了!”
“什么?灵器失控?不可能啊,都被下了禁制的啊。”
虽然很是怀疑,但一名巡捕要是真死在他们摘天监里,不是小事。
法客咬了咬牙,一个法术瞬间施展,淡淡的一层膜罩住了身躯后,一步冲进了黑暗中。
谁知刚一进去,他便突然觉得好像撞到了什么身上,手中也被塞入了某件冰凉的物体。
下一秒,强大的推力让他和那个身躯一起跌出了黑暗之外。
头昏眼花中,又忽觉手里的物体被猛地夺走。
一气呵成!
一切又发生的太快。
“什……什么情况?”
刚才头昏眼花中恢复过来,便看到两名身穿差吏的巡捕,对着他一脸坏笑。
法客正一脸懵逼时,那名年纪稍轻点的巡捕,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两件灵器,又指了指身旁巡捕手里的袖箭,坏笑出声:
“一个人,只能带出一件灵器是吧?
嘿嘿嘿,把你骗进来,把东西塞给你,再跟我一起出去。
让你做我的运粮小马,没毛病吧?
哈哈哈……”
两名巡捕相视一眼,笑得更凶了:
“郑头儿,果然在我的熏陶之下,你的演技也得到了出色的增长。”
“说的什么屁话,我郑涯浪迹天涯二十六载,阅人无数,自是学什么像什么。”
那名法客跌坐在地,反应过来的他,伸出手指戳着这俩人,气的指尖都在发抖:
“你们是……哪里来的土匪啊!”
半刻钟前,摘天监四层。
英俊无双的曾禛曾少卿和比他更好看的徒弟,正一坐一立,居于屋中。
但奇怪的是,摘天监的扛把子反而是站着的,而他的徒弟正温婉而坐,喝着茶水。
曾少卿道:
“出来了,他们两个。”
徒弟的声音依然同昨夜在纪尘川身旁时那么好听:
“嗯,他们拿的是什么?”
曾禛闭住双眼,似在感应着什么:
“一名巡捕手上拿的是一只冰火袖箭,嗯,中品灵器。
纪尘川手里拿的是……怎么是两件灵器?”
忽然,他身子晃了下,好像是在确认着什么,半晌之后他才睁眸,吃惊地看向了他的徒弟:
“两件上品顶级灵器,此子……什么运气?!”
徒弟捧起手中茶盏,好看的杏眼微微睁大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如常。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依然婉转。
只是藏在茶盏后的那瓣朱唇,
浅浅向上勾起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