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姜辰觉得自家族兄有些不中用，便在这沉默中站了出来。
“兄台有些过分了噢，我们以礼相待……”姜辰正准备说些霸道的话，可随着与郝歌对视，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白裙姑娘挽着姜旭，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小脚一跺，引来郝歌的目光后，小脑袋一垂，弱弱道：
“这里不能打架……”
郝歌有些无语，不等青裙姑娘整出动静，他又把视线投了过去。
吓得姑娘躲在姜辰身后，只露出两只眼睛，轻声细语地求饶：
“不要揍奴家……”
自己有这么吓人吗？郝歌面无表情地坐下，脑海中还传来两位姑娘强烈的情绪波动。
‘外面的人好可怕！’
‘这一身肌肉好吓人啊！’
郝歌坐下后，姜旭和姜辰搂着姑娘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小心翼翼地在他对面坐下。
“说吧！什么事！”郝歌吃着狗粮，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把对面四人吓得像鹌鹑一样抖了抖。
两位族兄弟对视一眼，用眼神示意对方先说，商量无果后，姜旭斟酌了片刻，觉得还是自己来说比较放心。
“兄台在城中逗留，可曾听闻红河帮的祸事？”
郝歌当然听说过，而且还是他自己动的手。不过那天遣散的帮众可不少，这两位居然还不知道？他心中顿时有些好奇。
“略有耳闻，你们找我打听，那可算找对人了！”
“嗯？兄台可了解内情？”
“那是自然！据我所知，那天，有一个身躯泛着金光的俊美青年，单枪匹马……”
“等等……”姜旭有些怀疑他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件事。他眯起的眼睛又眯了眯，眉头微皱，说道：
“我收到的消息是，那是一个身高九尺的丑恶壮汉……”
“胡说八道！”郝歌的声音陡然拔高，引来周围人的注视。他扭头扫视了一圈，堵住了儒雅随和的后续话语。
姜旭眯着的双眼差点维持不住，他甚至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轻声细语道：“而且有两个人……”
“怎么可能！我还能不清楚吗？而且我还有诗为证！单枪匹马闯总堂，俊美绝伦力无双！”郝歌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场现编了一句赞扬诗。
“啊这……”姜旭不敢再打断郝歌的话，一首赞扬诗砸下来，他差点以为自己收到了假消息……
姜辰看着族兄被晃得晕头转向，忍不住鼓起勇气站起身来，拱手行礼为哥哥作证：
“兄台此言差矣，事发地在城外荒山，据帮众所说，那人身高九尺，宛如恶鬼，声如雷震，腹中声响勾魂夺魄！”
郝歌虽然想知道更多情报，但那些帮众居然这样编排他，还是让他忍不住抬手锤在客桌上。
砰……
吓得姜辰赶紧闭嘴坐了回去。
郝歌庆幸自己没用力，不然桌子当场就要散架了。
看到他似乎不相信，两位姑娘也仗义执言。
“奴家还听说，那人肩扛虎豹，劈掌裂石断树……”
“对对，奴家也听说，那人好像三头八臂，一拥而上都会被拍飞不知多远哩。”
郝歌知道那些帮众被打出幻觉了，净是胡言乱语！他当场情绪有些上脸，表情一臭，转移话题道：“不是还有一人吗！那人又是什么嘴脸！”
两位族兄弟对视一眼，不知又交流了什么情报，一人一句，配合默契。
“迅如风，急如火。”
“洞悉现场，掌控全局！”
两位姑娘双眸水润光泽更甚，娇娇柔柔的声音紧跟而上。
“战场先锋，英勇非常！是屹立不倒的战将！”
“身披莹莹宝光，容貌甚伟！好似天仙下凡！”
“……”
郝歌沉默了，虽然你们说的大体不差，可为啥贬义词都用在我身上！心里那股不服气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这些帮众又是怎么回事啊！
姜旭看着面无表情的郝歌，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要不是两边的描述对不上，他都要怀疑郝歌就是其中一人了。
“红河帮已经不足为虑，往日的种种恶行也被揭露了出来。帮主和骨干成员自然要被抓捕归案……”姜辰看到现场气氛有些沉默，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勇敢地开口，试图将话题引回正轨。
“哦？我对这里不太熟悉，能否详细说说他们的恶行？”郝歌听到感兴趣的内容，立刻又出言打断。姜辰的思路被他顶得有些不连贯了。
“既然请兄台帮忙，自然会解答兄台的疑惑。”姜旭接过话头，晃了晃酒壶，发现郝歌居然没碰，便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润了润嗓子，这才继续说道：
“红河帮占据了此地的码头，停靠的货船都需要向他们缴费，以换取平安。而且只有他们的货船装满了，其他货船才有事可做。他们相当于垄断了七八成的货物运输。”
郝歌听后无动于衷，他已经有些习惯这里的秩序了。无论谁占据这座码头，对底层的人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而现在红河帮已倒，那些家族恐怕早已一拥而上。比如面前的这两位。
“还有向商户收取月钱，商铺越大收的越多，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姜辰顺着这个思路又列举了一些红河帮的罪行。
然而郝歌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看姜辰的表情，这些大家族确实交了不少钱，但如果红河帮不吃这块“蛋糕”，也会有其他帮派来分一杯羹，而这些帮派的背后很可能还是这些家族在支持。
不过，那些走街串巷的小商贩们的情况又如何呢？姜辰没有提及，大概是他没有注意到吧。
两位姑娘也不甘示弱，纷纷向郝歌爆料。
“听外来的人说，红河帮会拦路抢劫！”
“没错，他们还会不分青红皂白地盘问过往行人的背景，特别霸道。”
对于这两点，郝歌不做评价，毕竟他自己就是这样横冲直撞过来的。
他心里暗自思忖，除了贩卖军器这一点，其他的情况与自己了解的差不多，估计他们也爆料得差不多了，于是便接着问道：
“那么，你们刚才想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