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林渊冲缓缓睁开双瞳,一瞬间时间竟是如流水一般。
那神水已经被他炼化掉,他感受到自己的肉身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先天的灵物将他的身体推上前所未有的机能。
沉积已久的澄清玉明掌也成功入门,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显化着。
他用力一抓,竟是直接将空中所有的灵宝抓住,最后全部抓在手中。
在林渊冲刚想动手斩杀他们的确时候发现远方有着一众身影赶来。
“站住,交出神水!”
那刚到的一群人大叫,他们也是千羽族的弟子,为首的那人直接有人对林渊冲出手,想要将他斩杀。
林渊冲皱了皱眉头,刚想去找尘明却发现一股强大的波动传来。
天空之上多出一个眼睛,一股无与伦比的气息传来。
“此物不属于你,异数!”
这是“天道”的代理人,由于这个世界即将回到原点,天道唤回了九位昔日死去的英杰,让其纷纷坐镇一州大陆。
而眼前这个先天神水本身是祂为了尘明而准备的。
想要让她在这个境界走的更远一些。
但是现在全都被林渊冲炼化掉,若想继续给尘明留下机缘便要先将林渊冲斩掉。
得到了神水的消息,他们开始马不停蹄的赶来的千羽族大能直愣愣地看着,忽然跪在地上双目无神,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我好像看到了天!!”
天道的代理人之一声音异常冰冷。
“今日你必死!”
每说出一个字便会降下足以碾压圣人的陨星。
林渊冲咬着牙,新的长袍被血染红。
他在四周环顾,发现尘明的身影不知何时消失了。
这时不能藏着掖着了,他开始毫不吝啬的动用江青竹留下来的剑气。
第一道剑气幻化而成一个巨大的护罩,瞬间遮蔽了的天空,想要挡住了那些自天落下的流火。
在祂出现时整个荒漠的空间开始颤抖,林渊冲嘴角溢出鲜血,控制着那道剑气撑。
那些正在坠落的陨石每一道都是“天”的碎片,有着无穷的力量,如同万物母气一般落下。
“轰轰轰!”
每一下都好似一座高山朝着他砸来。
林渊冲苦苦支撑着,“天”本应是没有重量,那是世间诞生的本质。
可是现在落到了剑气形成的护罩时,却生出了仿佛无限的重量。
林渊冲的双脚深深地陷进了金色的沙砾里。
荒漠多出无数的裂痕,深不见底仿佛里面连同着深渊。
下一刻,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天道代理人的攻击带着难以想象的重量与威压,直接通过动用剑气的灵力传导至他的身上。
即便是自己练就的先天之气也无法撼动分毫,没办法,在这个世界,天道的代理人就是主宰,除非修为高于他,要不然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调动天地的能力。
林渊冲感觉身体里的每根骨头都有着细微的剑气在穿透。
那是自己喷洒在附近的剑气,现在全都被对手掌握来进攻自己。
恐怖的破裂声化作实体不断在他的身体周边空间炸裂,他的双脚似乎被流沙束缚住,并且里面透露出锋芒刺破他的骨头。
这样使的他再也无法支撑,左膝一软就这样跪了下去,膝头重重地陷进沙滩里,里面浮现出剑气将其中绞着。
只听得下方一阵轰隆隆如雷般的闷声响起,烟尘大起,远方的大日被遮住,整座荒漠都开始震动起来,然后竟在极短的时间里下沉了数丈!
这便是天道代理人,仅仅只是两道攻击的对碰,将自己本身对于山河万物的领悟控制下打向自己就可以将他逼入死境。
林渊冲脸色越来越苍白,神情扭曲,他的身体经历过先天之气的灌溉,在超凡光海中洗礼,从圣火中蜕变,被五行山河改造。
同境界便是凝聚成本命雏形的剑修,不认真的情况下也很难刺破他的肉体,然而在这道纯粹的、恐怖将自己攻击转化后的重量之下。
他感觉自己便是真的达到了九州那极少人成就的“肉身成圣”也无济于事,一样会被压塌。
好在眼前这人只是天道的代理人,是被选中的,终究不是真正的显化。
只是被剑气汇聚而成的护罩似乎形成了一道风暴,陨星被撕扯下来的每一道琐碎的粒子尘埃砸在下面,扩散的气势如同砸入人心。
那每落地一下仿佛都砸在人的心中,极为痛苦,似乎要直接碾压的他元神破碎。
林渊冲苦苦支撑着,咬着牙,身体渐渐不再颤抖。
那天道的代理人面色不悦,冷哼一声。
没想到自己那一击居然没有将他杀掉。
伴随祂的情绪低落,整个破裂的天空本就因为祂的到来很阴沉。
再加上林渊冲动用的那缕剑气,片片的剑影久久不能散去。
整片荒漠十分黯淡,灰蒙蒙的,在那一瞬间整个天地的崩溃暂时停止。
飓风伴随着情绪的波动开始狂舞,整个荒漠的所有修行者全部退去,方才那道攻击实在太恐怖了,便是一族老祖太过接近也被绞成碎片。
与此同时在天边隐隐有几道气息正在高速前来。
那是圣人,是这一州大陆的几位顶级强者。
然后,他的视线穿过狂舞的风沙落在远方,隐约可以看到,那是一个熟悉的少女,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个散发着“大神通”气息的老人。
两人相距很远,但彼此间都仿佛注视到了对方的存在。
你要活着,要好好地活着。
我会活下来的。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整片荒漠似乎都在一个生灵的手掌中,无论是谁都无法打破,那是天道的法则,渐渐地将这里划分成了世界之外。
这里面的所有生灵全都被转移出去,然而他却无法离开,只能承受着天道的威压,一旦他将剑气用完,下一刻那天空便会直接落下来,把他与这片荒漠全都化作虚无。
林渊冲疲惫地低着头,觉得自己的处境,十分绝望,很少有人经历过这样的事,更少有人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