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77.糖醋鲤鱼(2 / 2)臣帮郡主拎裙角首页

“那又如何。”陆宓并不认同刘梵玉的话,她从来觉得刘梵玉不知为何所困,总是将自己困于一隅,“姑祖母和表叔,叔母都疼爱你,怎么会不问你的意思呢?若是不问,早早定下来便是了,还去问你?”

刘梵玉没说话,陆宓说的话没错,但是她总是不知为何,觉得即便是祖母他们帮她做了主,选了夫婿也无妨,总归是不会害她的。

陆宓见她并不说话,便知她心里又想岔了,只好说道:“虽不会害你,却不会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陆宓这话,好似话里有话一样。刘梵玉一愣,随即想到了王府的汝阳县主一事

“你瞧我阿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城阳侯世子未必不是个好人,可这样的好人让我阿姐受了多少委屈?看得见的是一回事,看不见的呢?阿姐这一次怕是心里也伤了。”

那嬷嬷恭恭敬敬的回话:“郡主扭伤了脚,大小姐陪同去,郡王也派了人一同去。”

得知儿子已经安排了,惠德大长公主便不再说话。

马车里,是陆宓与刘梵玉两人,陆宓整个人都倚在刘梵玉的身上,满目愁容的看着自己的脚,十分的不悦。

刘梵玉抿抿嘴,又看了眼窗外绰约的影子,低声说道:“他竟真来送你了?”

陆宓眨眨眼,霎是灵动:“这算我成功的第一步吗?”

“说不定只是觉得你蠢。”刘梵玉这会儿算是知道了,她若是给陆宓希望,在一旁推波助澜的,陆宓只会觉得霍无舟像块香饽饽,怎么样都想啃一口。

闻言,陆宓瞬间气势垮掉,可怜巴巴的说:“我并不是真的蠢。”

“……”刘梵玉觉得头疼,为何这般胡搅蛮缠的?

陆宓见她不说话,便小声说:“你瞧着吧,将来终有一日,他是我裙下之臣。”

刘梵玉不以为意,觉得陆宓与想象中的日子还有些实质性的差距,便顺口定下一个赌约:“若如此,我与你赌那城郊的温泉庄子。”

“好,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刘梵玉今日草率的与陆宓定下赌约,来日陆宓让她兑现之时,她才切身感受到自己当时究竟有多草率。

一个寿宴惹出来不少事,当下自己还受了点小伤,只怕回府去又要被爹爹和次妃唠唠叨叨。想想等会儿要遭爹爹念叨,陆宓感觉现在耳朵就已经开始炸了,不耐的捂上了耳朵。

刘梵玉见她如此,还以为她哪不舒服,正想询问,却没想到马车突然陡了一下,许是惊马!可刘梵玉一个避之不及,直接撞上了陆宓,陆宓脚伤难动,叫刘梵玉撞得一声闷哼,听起来仿佛疼极。

“宓儿!”刘梵玉低呼一声,连忙坐正,要去查看陆宓的伤势。

陆宓眼疾手快,拉住了刘梵玉的手,摇摇头,“我无碍。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后一句,自然是对着车夫说的。

“回郡主话,是,是城阳侯府大小姐。”车夫,跟随朝阳郡主多年,长安城的达官贵人也认识个一一二二,何况,城阳侯府还是福亲王府的姻亲。

陆宓闻言,露出个冷笑来,“叫她滚开。”

这会儿拦下她的马车,左右不过是因为城阳侯府那点子破事儿,可城阳侯世子还在北境,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觉得她会给面子吗?

还未等外边儿回话,陆宓便转头苦哈哈的对刘梵玉说:“说不准,那宅子还是你的。他必定要瞧见我凶悍至极的模样了,唉……”

好像是唉声叹气,可也不见陆宓眉宇之间有多少担忧。刘梵玉倒是清楚得很,陆宓不管什么模样,自有人爱。

仿若这世上,有人爱牡丹,有人爱梅花。话说回来了,若霍无舟真有心宓儿,不管路宓儿何种模样,都应该喜欢不是吗?

思绪游走之间,外头已经吵起来了,仿佛是城阳侯府大小姐在装可怜,要朝阳郡主放了世子妃回家,让侯府骨肉团圆诸如此类的话。

陆宓不愿耽误时间,倏然掀开帘子,冷意乍现,众人一下都不敢作声了。

这位,是真的脾气不好。

陆宓只不过撩了个帘子,冷眼看了叫人制住的城阳侯府大小姐,仿佛是叫什么来着,褚长溪?

“无人教你好狗不挡道吗?”陆宓一双眸子此刻犹如利剑,将褚长溪穿透:“你口中污蔑我的罪名,等会儿就叫你去圣人面前分辩。看是城阳侯府一道斥责不够长记性的。”

褚长溪哪知道陆宓是这种套路,竟是不管什么缘由,以势压人就对了。

可褚长溪没朝阳郡主这种身份,不然的话她必定也知道,以势压人这种感觉多好。尤其是,绝对大多数人都能被压住的时候……好脾气?不存在的。

“郡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母亲在府中日日垂泪,思念长孙,长溪为人子女自是为母亲担忧,这才斗胆拦下郡主车架,还望郡主网开一面,放大嫂回府。”

褚长溪盈盈下拜,眸中含泪,连跪下来的姿势都是格外的赏心悦目。可她说的话,却叫人觉得处处都是心机挑拨。

什么叫日日垂泪,思念长孙?难道不是那个老虔婆想去母留子吗!这话里话外都是她孝顺懂事明理,衬托朝阳郡主的蛮横霸道不讲情面。

好一朵莲花!!!!

“郡主……”绛雪张口欲说,可又不知自己究竟该说什么才好。

陆宓抖了抖裙子,看了眼被打翻的茶杯,淡淡地说道:“有些事,已经是覆水难收。叫人收拾了,更衣,去永寿宫。”

绛雪点头应是,跟着陆绛一同进入内寝宫,待出来之时所有的情绪已经被隐藏在身后,不漏一点痕迹。

永寿宫,太医一群人皆跪在地上,个个都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多言。上首的圣人坐在那儿,气势威压凶狠,仿佛下一瞬就要大开杀戒。

陆宓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古怪的场景,心中立即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李院使!太后怎么了?”

被点名的李院使是太医院的院首,医术高超,可此刻被朝阳郡主点到名的他,在这已经入了深秋的天气中,忍不住汗流浃背。连李院使都这般惶恐,其他的太医更加是惴惴不安。

陆宓的脸色愈发难看,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圣人,又看了一眼这些太医们,冷然到:“怎么?哑巴了吗?说话!”

朝阳郡主的怒气与圣人的沉默让太医们纷纷磕头求饶,陆宓怒从心头起,揪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太医,恶狠狠的瞪着对方:“你说!你不说本郡主就让你这辈子都不用说话了!”

那太医惊慌不已,眼神飞快的在自己的同僚们和圣人之间看了几眼。陆宓尚且有耐心,让他做完了心理准备,可他还不开口,陆宓就不能忍了。

几乎是瞬间,陆宓一手直接撒开了那太医,那太医受力不稳,往后退了几步,撞到跪着的其他人。陆宓继而另一只手抽出了自己腰间随身携带的长鞭,啪的一声打在地上,怒意汹涌。

“郡主!”德海看到朝阳郡主竟然敢在御前动武,当即尖叫起来。

而圣人始终眉头紧皱,对这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陆宓冷冷的扫了德海一眼,德海顿时觉得那种汹涌的怒意朝自己扑面而来,霎时间惊出一身冷汗。陆宓见圣人不语,心中多半知道就是这群明哲保身的太医惹怒了圣人。

宫中太医,行事多有犹豫,生怕一个行差踏错给自己惹来祸事。可如今是个什么情况难道都没有脑子吗?若是皇祖母有个什么,这群太医一个都别想好过。

“本郡主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不说……”陆宓冷冷的环视了一周,周身冷凝:“你们谁都逃不过。”

方才被陆宓拎起来的太医跪着挪过来,看了圣人一眼,说道:“郡主饶命,不是臣不说,是臣等都没有法子。”

“哼!你们没法子,莫非全天下的人都没法子吗?说!”陆宓强势逼问,这句话也叫圣人抬起头来,神色微微发生了变化。

那太医一愣,立即磕头,全数说出:“臣负责太后娘娘的脉案,日常平安脉臣并无察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