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把手机藏在枕头下面,伸出脑袋,屏住呼吸,细细的听了听。
“呜呜呜……”
鬼哭一样的声音更清晰了。
接着,寝室的灯忽然亮了。
“谁啊,大晚上不睡觉,哭个毛线!”是对面靠近房门的下铺,起床打开了电灯开关。
“我都被淘汰了,还不能哭出来发泄一下吗!”贺晓丰听到下铺的选手带着哭腔高声说道。
“扯淡,你怎么知道你被淘汰了?我们要手机没手机,要电脑没电脑,明天早上节目组才会宣布淘汰结果。”
“谁跟你们这些傻子一样啊,训练营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早就猜到要收手机,带了个备用的。”
下铺的选手一边抽抽,一边对寝室里的其他人说:“反正老子明天就要卷铺盖滚蛋了,这部手机就便宜你们了。”
他走下床,把一部老款式的诺基亚砖头机扔到桌上。
看到手机,除了贺晓丰之外的其他人的眼睛都放光了,纷纷跳下床,冲到桌子前抢着拿手机。
“手机都快没电了,充电器呢?”
“手机给你们白嫖,充电器就要收费了。”砖头机的主人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充电器,朝室友们搓了搓手指头,比出一个要钱的姿势。
“靠,我们的东西都已经被收了,哪有钱给你?”
“没关系,可以打欠条嘛。”
“你是周扒皮转世吧。”
“刚才在那里‘呜呜呜’的不会是你小子的第二人格吧。”
“哈哈哈,别废话,想用手机的就来打欠条。”
贺晓丰从床边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淡淡地说:“这欠条我不打,你的手机我不用。”
“周扒皮”抬头看了他一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既然你不用手机,就出去帮我们放个风呗,我想煲个电话粥。”一名室友对贺晓丰说。
“对对对,教官前两天晚上就查过房,我们得提防着一点。贺晓丰,委屈你一下。”
“行吧。你们动作快点。”贺晓丰偷偷摸出他放在枕头下的手机,神不知鬼不觉的揣进裤兜里,然后从上铺跳了下去。
他披了件薄外套,独自站在寝室外的走廊上,小心翼翼地监视看着走廊两侧。
走廊里很安静,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外面一阵一阵的蛙叫。
贺晓丰抱臂靠在墙上,困得打了个哈欠。
过了几分钟,他忽然听到走廊的尽头有响动。
他立刻警惕起来,蹲到地上,紧贴着他们的寝室门,把身体缩在门框内。
走廊尽头的灯亮了。
一个拉长的人影出现在被灯光照亮的地面,贺晓丰看到人影走出来,接着他看到了秦耕耘。
虽然他和秦耕耘不在同一间寝室,但他们的寝室在同一层楼。
这么晚,他出去干嘛了?贺晓丰想了想,刚准备过去跟秦耕耘打声招呼,告诉他淘汰的结果。
没想到,一个声音从秦耕耘的对面飘了过来。
“你安心训练,在进入前二十强之前,一定不会被淘汰的。你是我见过的嗓音最完美,最有天赋的歌手。”
声音顿了顿,等待着秦耕耘的回应。
但秦耕耘沉默地看着地面,什么也没说。
“没事,我刚才跟你说的,你可以多考虑一段时间,不用急着给我答复。”
贺晓丰看到一只手伸到秦耕耘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
秦耕耘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寝室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