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已经跌落地上的黄泥巴,那只雕工非常精细的眼睛造型,被摔烂在地上。
“什么狗屎玩意!”朱克平呸了一声。
然后,他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开锁,忽得注意到,车顶上蹲着一只猫。
是一只白猫。
身上有一些伤的白猫。
朱克平匆匆一眼,没有在意,想拉开车门,忽得意识到一件事,便猛得抬头。
之所以做出这个动作,是因为朱克平意识到,这是一只戴着面具的白猫。
没错。
北五环的暗色夜幕中,车顶覆盖着一层积雪,那只白猫蹲在车顶,它脸上戴着一只空白面具,面具额头上画着一只横眼,那只横眼只是简单勾勒,此刻却似在盯着朱克平。
朱克平皮肤上流过一层惊悚感,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下一刻,那只简笔眼睛似是活了过来,变得巨大而深红,充满了诡异与恐怖之感。
朱克平盯着那眼睛,喉咙呃呃有声,转身想跑,却发现不知何时起,他身周的地面上,全部都是同样的眼睛,他宛如掉进了一个眼睛地狱,无处可逃。
……
陈成钢得到朱克平晕倒在某门户网站停车场,又被保安送到医院的消息后,便带着张心一匆匆来到医院。
瞧着朱克平脸色苍白的模样,再听了医生关于其“似乎在做噩梦,但就是醒不过来”的诊断后,陈成钢判断出,朱克平,撞邪了。
撞邪,也就是撞到了某些非人的力量。
韩国艺考生们可以借着卡玛之塔去躲避和驱逐这些力量,陈成钢也可以如此使用“壳”。
“壳”的力量只能保护陈成钢,想要惠及他的学生们,则必须通过仪式,类似卡玛之塔的仪式。
“在这里没用,你把克平带回家,然后,‘帮助’他。”陈成钢说,“‘帮助’他的人越多越好。”
对陈成钢的决定,张心一虽不理解,但很赞同。
……
“老师和张心一离开工作室了,走得很匆忙。”
肖讷接到了罗宁的信息。
他此刻人在医院之外,瞧着张心一将朱克平用轮椅推出来,然后又有几个瞧着颇为强壮的男性,将朱克平抬上了一辆商务车。
“张心一家在哪?”肖讷发信息给罗宁。
虽然能够跟踪,但肖讷的车技很一般,他还没驾驶证,只能打车,很容易跟丢。
罗宁发来一个地址。
肖讷便打车跟上。
他坐在后座,身边坐着一只戴面具的猫。
“好久没看见你了。”肖讷说。
出租车司机回头瞧了一眼肖讷。
肖讷则瞧着白猫身上的那些伤痕。
“CEA在追杀你?”
白猫点点头,并且开始舔自己身上的那些伤口,有的伤口似是刀伤,有的似是枪伤,还有一些像是被火烧过。
“离开这座城市吧。”
白猫摇摇头。它的神在这里,它无法离开。
“李不那座雕塑也马上就要完工了,然后会带着它去威尼斯,你可以跟着她走。”
“听老师说,国外对神秘更加宽容一些,你在那里也许能活下去。”
喵。白猫叫了一声。
出租车司机以为肖讷是精神病,直到听见了这声喵叫,然后他也从倒后镜中,看到了这只戴着面具的白猫,但下一秒猫就不见了,于是BJ的都市恐怖传说,就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