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嵩听了一脸的无奈,竟然连成药都已经由官府在做了,想了想,试探的问道:“那不然做个记账的工具如何?”
将算盘的模样描述给老俞和田大之后,两人终于明白,赵嵩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竟然连算盘都看做稀奇之物。
赵嵩也是颇为无奈,早知道有今日,就该多看看那《天工开物》,也省的自己来到宋朝之后在这抓耳挠腮的想不出如何创新能挣些钱财。
“能飞天,还能爆炸出各种花色的爆竹呢?”
“烟花?”
“上岁数的人眼神逐渐模糊,若是用琉璃做成圆镜,就可将字放大,此物可能大卖?”
“戴在眼前的琉璃透镜?”
“将文字雕在铜板之上,如此一来,只需要三四组文字,就可以快速取用,整版刷上墨汁,就可以”
“铜板印纸?”
这次不等赵嵩说完,田大就直接打断道。
赵嵩还犹不死心的再次说道:“若是将皂荚捣碎,细细研磨,再加上各种香料”
老俞还没听完就转身往床榻上躺去,还不耐烦的说道:“你说的此物名叫肥皂团,官绅之家早已用上了此物,没甚稀奇的。”
说完打了个哈欠,扯了扯絮袄,翻身睡去,懒得再听赵嵩的主意。
田大也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无奈的拍了拍赵嵩的肩膀,往床上躺着睡去。
赵嵩则是一脸苦恼,没有开源,根本无法再进一步往下施行自己招揽采蜜人的计划,难不成自己在后世生存了多年,只学会了如何玩游戏,写材料,做ppt之事。
眼见老俞和田大二人都要睡去,赵嵩突然灵机一动,起身上前两步去拿老俞身上盖着的絮袄。
吓得老俞一个激灵,不知赵嵩要做何事,赶紧双手捂住身上还穿着的内衬衣物。
只见赵嵩站在床榻前,一把将老俞的絮袄给撕破,揪出里面的絮来,仔细在手上婆娑着。
老俞和田大两人都是有些不明所以,见赵嵩站着不说话,老俞气呼呼的问道:“你为何将俺的絮袄给撕了,这是今日我才找阿里奇要的新袄,你撕了我如何过冬。”
赵嵩也不搭理老俞的问话,反而拿着一小撮絮问道:“这絮袄里面是何物?”
田大听了再次失望道:“当然是春日里的柳絮,棉衣贵重,非达官贵人谁能穿得起。”
赵嵩终于脸上露出了喜庆之色说道:“那若是将鸭鹅的羽毛填充进此袄中,保暖比这絮袄强上十倍不止,连棉衣也比不了,如此可能挣钱?”
老俞这才明白赵嵩扯了自己的絮袄是还对挣钱之事不死心,但是赵嵩所说也属实离奇,倒是还真不曾见过谁将鸭鹅的绒毛当做衣服穿在身上。
“只听闻过大户人家曾用鸭毛做成被褥,盖在身上轻柔,仿佛坠入云端。还真不曾有人将这些个鸭鹅的毛填在絮衣里面,若是真如此试,如你所说,比絮衣暖和十倍,那还不是达官贵人争相追捧。”老俞想了想说道。
此话正合赵嵩心意,若是能成,不但如何挣钱的燃眉之急解了,还能借此机会做个成衣铺子,与各处府上的美娇娘打成一片,如此一来更是能广开言路,借势在这开封府中立足。
虽然这羽绒服的生意季节性极强,但只要开了头,不愁后面夏天做不出其他的衣物或是首饰。
再不济,做些女孩子喜欢的闪亮的小巧物件也总是能行的。
香水化妆品等物自己还没有制作的经验,但也不妨多加实验,要是真能做得出来,更是能让自己富可敌国。
想到此事,赵嵩终于心满意足,今夜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也不管还在等着赵嵩说下文的田大、老俞两人,自顾自的扯了个絮衣盖在身上,躺在床榻上睡了。
留下老俞看着自己被撕了个大口子的絮袄心疼,田大则是笑嘻嘻的幸灾乐祸,也懒得再管,一翻身也自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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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赵嵩边打了洗面水,边学着如何用刮刀将满面的胡茬给剃干净,心中还在盘算着自己如何开上一家成衣铺之事。
没曾注意,牙不里就从后院蹑手蹑脚的转了进来。
伸手一拍赵嵩,做了个鬼脸想要吓他一跳。
“啊,嘶~”
“我只不过想逗一逗你,我去拿金疮药。”
赵嵩倒是没被牙不里吓到,只是本就不熟练用刀刮脸,一不小心之下被刮刀直接在下颌处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下巴淌了下来。
一旁的老俞见状,在地上拿了把土就准备往赵嵩的下巴上糊去。
赵嵩急忙躲开道:“你这是作甚?”
“帮你止血,这憨儿,你拿手如何能止住。”老俞气笑道。
赵嵩也不知该如何与老俞解释,这地上的泥土之中细菌多少不说,若是不小心伤口发炎,怕是自己要毁容了。
只得叹了口气,自己回屋扯了个新的腰带,使劲按压在下颌处止血。
不多会儿,牙不里就拿着金创又跑了回来,“快,给你,这,这是你们太医局平常使的金疮药。”
牙不里一路跑的气喘吁吁,见赵嵩只捂着下巴不说话,还以为他生自己气了,一时间愣在那心中有些懊恼,一个大男人,怎能因自己一时玩闹破了点皮就如此小肚鸡肠。
赵嵩见了,心知牙不里这是有些被吓到了,摆了摆手示意牙不里坐下,小心地将紧紧按住的腰带松开,对着自己映在洗面水的脸看了看,这才敢笑道:“无碍,已经止住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