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劳德冷淡的抬着眉毛，满不在乎的看着露丝的远去，在门口待命的护士倒是对着露丝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这看起来不过是一次浮萍一般的基础礼节。

“和你交流老实说，要比我想象中的舒服得多。”老侏儒见露丝转头就走，也没有更多的表示，目光回到施劳德身上“可惜我并非最专职于研究的那一批人，我只想救到更多人。”

“看，这就是聪明人。”

不置可否的用手比了比门口，施劳德重新看向图兰，带着讽刺的微笑，“我不需要你是什么人，老头。老实说，我不在乎你是什么人。”

“我们之间并不是要结婚，我才懒得考察每一个人的道德品质，不管你们是从坟墓里挖尸体还是每天都免费给穷人治病都和我没关系。”

“我们之间只需要交易，让市场发挥它该有的魅力。”

“互相交换需要的，实现双赢。”

“不，我只是在多留一条路，不论对谁。”随意地摆摆手，老侏儒满不在乎，“那么，现在你能提供什么，又要我拿什么作为回报。”

说着，图兰话语一顿，正色地看向施劳德，“我需要一个具体的清单，而不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清谈。”

“在医学研究这件事情上，现在的莱特斯尼是买方市场。”谈到交易，施劳德的眼里闪过了阴戾而锐利的光，“除了我之外，你们现在还有其他足以变现技术的地方吗，老先生？上交贤者院？”

“你们有什么，我就要什么。”

“但是，提价的人是我，不是你。”

“呵，不必和我一直强调我们的现状。”老侏儒冷笑了一下，“不过你真是好打算，我甚至不知道你的能量究竟有多大，这多少有些空手套白狼了。”

“啧……医学的事情我是不懂啦，还是把空间让给先生们吧，我去外面看看。”只听了一半，阿祖拉就全没了兴致，看着怒气冲冲出去的背影，她朝门外指了指。

礼貌地行了个礼正准备离开，精灵小姐目光在施劳德身上停了一下，歪头眯着眼笑看着他:“我还挺中意你的，嘉兰诺德就需要你这样的人，只要有利益就能换来足够的忠诚……可惜这并不是在帝都或是席巴瑞丝。”

叹了口气，她直接转身退出了房间。

“请您慢走。”

对着快步走出科室的阿祖拉，护士深深地欠身行礼——大概是阿祖拉作为精灵和衣着对身份的暗示，让护士采取了和刚刚对露丝完全不同的态度。

似乎是因为正在跟“生意伙伴”聊天的缘故，在阿祖拉离开时，施劳德傲慢得连抬眼都没抬，用一把小锉刀，精心地维护着自己的指甲盖，他握刀的手又稳又准，像是一台机器，漫不经心地说：“在圣达尔医院还是一个教会集资建立的公立医院的时候，它曾经破产了三次。卖掉了几乎所有能卖的东西。”

“在我接手以后，它成为了全莱特斯尼最大，设备最齐全，医生最多的医院。”

“现在的圣达尔医院一个小时能救的人比以前一整天还多，医生们都能吃饱穿暖，进药可以按月进制，我们甚至可以反哺贤者院的研究——前提是归属方是我们。”

“这就是我的能量”

“原来如此。”老侏儒淡淡地回了一句，“那么，祝你能收到你想收到的东西了，施劳德医生。”

施劳德没有回话，似乎图兰最后的决定让他完全失去了对眼前一行人的兴趣，他重新拿起了桌上的报告，不耐烦的给护士使了个眼色。

“先生，会谈结束后请按原路离开医院。”

老侏儒轻轻点了点头，“米勒，走吧。”

微微点了点头，米勒向着施劳德欠身告别之后跟着老师的脚步一同离开。

“你们还会再来的。”

在图兰准备离开科室之后，在图兰的背后，忽然传来了施劳德最后一句慵懒的话语。

“几成把握？”

施劳德狡黠的看着发问的图兰，眼睛里带着些许深意，“如果你们还想做【医生】。”

“原来如此，行医资格证吗。”老侏儒了然地点了点头。

目光回到了报告之上，施劳德不再注视图兰，对门口的护士吩咐道：“送他们离开这里。”

见众人陆续从房间里出来，守在门口的诺顿依旧保持着他闷葫芦的风格，一言不发地随着同伴的步伐离开了此地。

“米勒，扶一下老朽……”

刚走出门，老侏儒脸色一垮，“……好久没这么剑拔弩张了，人有点遭不住……”

“是。”

很快反应到爱犬此时正在稍微远处的马车上守车，米勒停住了想要吹口哨唤来爱犬的下意识行动。

“唉，真麻烦啊……”无意识地抱怨了一句，老侏儒慢慢走着，走到医院门口时看到露丝此时正坐在附近台阶上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腿间。

“露丝。”

老侏儒在米勒的搀扶下慢慢靠近，随后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