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叶这话一处,许祁安目光出奇,有前车之鉴,并没有将她说的话本,与四大名著联想在一起。
甯叶缓缓道:“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相传这是一个刻在石头上的故事,但岁月侵蚀,朝代、地域、邦国、斑驳不清。石上记载,有两位神仙化作蛤蜊和尚,身带一块女娲补天余留下的顽石,携带入尘,这荡气回肠、撕心裂肺的故事就从十里街开始了。”
甯叶话音一落,许祁安目瞪口呆,心中升起一个念头,难道梦境里的人真实存在?
毕竟这故事是他在梦里所见、所闻的。
许祁安没往宁府人身上想,毕竟他还以为秀雨只看过《水浒传》,写的红楼梦被他扔进渣斗了。
周伯道:“甯姑娘,这故事一听就比通文馆有趣多了,哈哈。”
甯叶收拾了一下桌上凌乱的瓷茶碗碟,笑着道:“即是喜欢,周老伯,下次可要早点来听。”
“好好好,老伯一定到。”周伯求之不得的说。
散场之后,甯叶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长街。
杨华神情有些不善,眼神放到了甯叶背影之上,这位甯姑娘每次讲的话本大相径庭,不知背后是谁所作,而通文倌却是依仗赛马社才能做的如此,周伯的话无异于打了通文倌的脸面。
况且杨华与通文倌来往密切,他今日来这里可不是只为了单单听甯叶讲话本,而是为了拉拢甯叶进通文馆。
这时,杨华身边走出来一名青年男子,眼神看着甯叶走的方向,提起脚步跟了上去,嘴里说道:“华兄,跟上去看看。”
“走吧。”
……
甯叶回到一间农用小平房,这是她短暂歇脚之用,房间简陋却洁雅,走到打扮修容的妆台坐下,轻轻抬手,划过耳边摘下遮容的面纱,露出了一张还算清秀的脸。
随之,甯叶抽出盘着发髻的木簪,恢复原本妆容,竟然是许祁安认识的人。
只因方才,甯叶的妆容、服饰,与许祁安接触时,风格完全相驳,又遮着一半面容,名字也不相同,许祁安没敢确认。
甯叶正要换上平时穿的衣服,就听到门外,“嗒嗒嗒--”传来敲门声。
她重新带上面纱,发丝简易的绾了一下,就走过去开门,当看到门口是云汐楼的杨华,还有另一名十七、八岁的华服男子,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念头。
甯叶有礼道:“杨公子,你找我有事?”
杨华手中盘着两玉制转珠,“甯姑娘,不请我进去坐坐?”
甯叶心中生恼,但还是移开步伐,伸手做了请势,“杨公子,请进。”
杨华走进房间,挪开一张椅子给身边的青年男子,杨华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打量了一下甯叶的房间。
甯叶房间里,没有什么私物,倒也不怕杨华乱看。
华服男子淡淡撇了甯叶屋子一眼,“甯姑娘,以你之才,住这样的屋子当真是埋没屈才,”说罢,站起身,他拿起窗台的木盆衔台看了看,又放下,口吻透着嫌弃,“我觉得你应该用瓷碟、香盉才适合你。”
甯叶认识这华服男子,他是唐家三公子唐於,也是赛马社的少东家,唐於来此目的,甯叶也猜到几分。
甯叶将他乱放的东西,摆回原位,委婉道:“小女子清贫惯了,唐公子所说的奢靡生活,并不适合我。”
唐於心中一怒,嘴上说道:“甯姑娘,生活,要懂得享受。人生嘛,堪堪而论,不过几十载,趁岁月年华,多多行乐才是。”
甯叶也不接茬,笑容以对道:“唐公子,有事请明眼,你来这里找我,所为何事?”
杨华这时,说道:“甯先生,你何必明知故问。唐兄的身份你应该知道,他见你才华出众,想请你到赛马社,亦或者通文倌谋职。”
甯叶婉拒道:“多谢两位公子好意,不过,我自由自在惯了,受不得倌内那些规矩。”
唐於脸色沉了下来,“甯姑娘,你要知道我们赛马社和通文倌别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此刻,我与杨兄请自来邀请你,你的面子我们已经给足了。”
甯叶沉眉道:“好了,二位公子,没别的事情,就请离开吧。”
杨华一拍桌子‘浜’的一声,震得桌子上的茶杯作响,嗤笑一声:“唐兄,早就和你说了,不要弄得如此麻烦,你还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