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的发射声,让苏恪浑身警惕的绷紧起来,当看到密集的小型飞弹已优雅的抛物线弧度落在密集的古玛蜘蛛群内时,内心中的担心才彻底打消,作为这座城市对外的唯一军队武装力量,巴比伦城的军队鲜少出现在公众视线中,但可以用如此精准的打击度消灭掉这群古玛蜘蛛,让苏恪明白了这支军队拥有着极高战斗素养,同时通过远超普通人的视力,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的山坡上,停留着的四辆装甲战车,身边的沃特带着几分劫后重生的激动脱口而出:“那是……元帅的车队……是元帅来救我们了……”很快,激动的声音也被掩盖在了巨大的炮火声中,苏恪注意到对方有意的轰炸着躲在远处的蜘蛛群,并且逐渐减弱火力,立即明白过来,这是为他们三人开辟出的道路。
既然是对方为自己这边精心准备的逃生路线,苏恪自然不会错过,转过身想要带邹雪突围出去时,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身旁这位向来看似神经大条的女研究员在阵阵炮火的洗礼中,也不禁全身瑟瑟发抖,脸上露出罕见的无奈:“我……腿软了……”并没有去嘲笑的意思,大多数普通人面对这种场景,都会产生恐惧,甚至有人精神失常,苏恪没有时间去细想,直接将邹雪横抱起来,随后对沃特说道:“跟在我后面,你的战友已经为我们开辟出了一条最好的道路……”随后,可以看到在炸裂的土地上,苏恪三人突围的道路周围,始终没有被炮火波及,哪怕有残存的古玛蜘蛛想要靠近,也会被苏恪瞬间用脚踢爆脑袋,终于,意识到无法阻止这三个人类后,古玛蜘蛛群开始疯狂的朝着藏身之处撤退,宛如黑色的浪潮,转瞬即逝。
远处四辆装甲车上,走下来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子,看到撤退的虫潮后,放松下来的用左手解开领口扣子,长舒一口气的感慨道:“看来是……赶上了,第零科的苏恪。”
时间微微向后倒退,就在沃特的部下发出求救信号后,岗哨的指挥室在第一时间内就收到。
负责值班的军官走到屏幕前,看着急促发来的信号,不由挠了挠头:“这是……长官坐的那辆车,可他不是才刚离开吗?”“报告,在长官车辆附近,发现了大量的古玛蜘蛛,无法锁定它们是从哪里出现的!”伴随着一位士兵的惊呼,这位军官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传达着指令:“快,让最近的巡逻队伍去帮忙……不管怎么讨厌城里那群混蛋,但要是第零科的人,还有长官死在我们的辖区内!那会让我们颜面尽失!”“已经通知了所有附近的巡逻队……但时间上恐怕……”控制台上的士兵看了眼立体的地图,上面正在移动的光点正是所有可以过去支援的部队,但沃特等人被伏击的地点,正好是废弃的矿坑,那边的巡逻路线已经废除了快上百年,一时半会,周围并没有一支队伍可以调动过去帮忙的。
就在这时,巨大的屏幕开始闪烁,然后出现了一位中年男子的影像,看到他后,指挥室内所有士兵顿时全部整齐的站起身敬礼,带头军官更是连说话都带几分结巴:“元……元帅!”“情况我知道了,我的车队正好要返回巴比伦城,距离出事的地点并不远,由我这边去吧。”影像中的男子淡然的接下了这个突发的任务,并没有因为他自身崇高的身份而视而不见。
“这……是,万分感谢您的支援!”指挥室内顿时一片欢呼雀跃声,毕竟,任谁都知道,整个军队系统内,元帅的卫队是最为精锐的存在,而事实上,也不出他们所料,很快,苏恪等人就被这支车队所救。
当脱离险境后,苏恪,邹雪还有沃特都坐上了元帅的那辆装甲车内,比起外面干燥的空气,车内显得有几分沉闷,空气里也弥漫着特有的钢铁味,沃特端正的坐在元帅身旁,大气不敢出,满脸的严肃,苏恪和邹雪则是坐在两人对面。
直到此时,苏恪才有时间好好打量一下眼前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杜鸣,是巴比伦城历史上,唯一一位以人类身份成为元帅的存在,掌管部队长达十年之久,而此时的他,才仅仅四十五岁。
摘下军帽的杜鸣露出了那张普通中带着几分威严的面容,他先是扭头朝着坐在身侧的沃特说道:“这群名为古玛蜘蛛的生物,竟然有如此数量的盘踞在那片矿坑中,证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联合峰会近在眼前,回去后,我会派人过来支援你,好好的将这里搜索一遍,务必要将这个隐患解决掉。”“是……非常抱歉,元帅,这是属下的失职!”没有严厉的呵斥,杜鸣的口气平淡的就像在谈论今天早饭该吃什么一般,但落在沃特的耳中,却是让他羞愧难当的责备,整个人都差点要站起来,但却被杜鸣轻轻伸手按住肩膀,“不用那么紧张,那片地方被废弃了上百年,又不是从你开始的,如果要把责任全部推给你,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但眼下,你要做好善后工作。”“是……属下回去后一定好好将这里查个底朝天!”想到自己牺牲的部下,满腔愤怒的沃特差点用牙齿咬破嘴唇,交代完后续的工作后,杜鸣终于将目光投向眼前的年轻男女,很是自然的开口:“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科学院的邹雪女士,还有巴比伦城警察总署第零科的苏恪警官。”“不愧是元帅大人,这么快就将我们的身份查的一清二楚。”比起沃特等军人对待杜鸣的战战兢兢,苏恪就显得随意许多,回答的时候甚至还翘着腿,这让将杜鸣视若神明的沃特眼神立即变得不善起来。
“来之前,部下已经将你们的身份告诉了我,毕竟是来帮我们处理事情的,如果让你们在这片土地上出了事情,我可没脸去见帕斯通。”面对苏恪的轻佻,杜鸣毫不在意的用双手富有节奏的拍打着自己的膝盖,“另外,请替我向白岚问好。”“你和我们的科长很熟悉吗?”在刻板印象中,军队和警察之间的距离感非常强,两者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始终保持着军队负责城外,而警察负责城内的划分原则,眼前这位明明是军队中地位最高的男人,可好像却对自己这边的人都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