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不算聪明，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但身边人总还是夸这个孩子有灵光。这让他感觉到困惑，因为他既不能考第一名，还总是和学堂里的孩子闹矛盾，也没有女孩在意他。他积极地举手回答问题，卖力地在任何场合博得所有的注意力。倘若非得在他身上找到优点只能是一种破门而出的勇气。

“我就要走”

“你走一个试试”

说着他就推开门往外面走，脚步有些虚浮，脑袋像是雕塑一样往前伸着，像是走几步就要摔倒一样.内心的慌张和不知道从哪继承的牛脾气快要把这个脑袋方正身子瘦小的孩子纠结坏了。这样虚浮，犹豫又莽撞的出门，就算没有人欺负他，他自己就要先摔个遍体鳞伤。

“啊！气死我了”

母亲终于出来拉住了他，狠狠地朝屁股上打了两巴掌。母亲还没承诺什么，他便已经站住。虽然鼻子不停地发出哼哼的声音，但是背对着扭过去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安定的神情。就这样母子两，拉扯着，时不时能听见巴掌打在屁股上的啪啪声，从院子走进了屋子里。在门口放着的是爸爸上次去集市上卖完菜后带回来的小风筝。那是他认真吃饭，不哭不闹，爸爸奖励给他的。奖励终究是有限且难以捉摸的，欲望的小火苗却不受控制想要烧得更加猛烈。

“你好好吃饭，下次叫爸爸给你买一个孙悟空的泥人好不好”

“这次我就想要”

“不行，你爸一早天不亮就走了，这会早就到大集了”

“我要去大集找爸爸”

“胡闹！大集多远你知道吗，十几里路呢，你走过去天都黑了”

“不要呜呜呜啊啊我不要”小王正开始撒泼，一边踏地，一边左摇右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