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耳朵随着进来,手里拧着一葫芦酒,满脸带笑地招呼众人喝酒。个个的面前倒了一碗酒,那个敖莲莲本来不喝酒,但是禁不住胡耳朵反复地劝,于是盛情难却,她也跟着端起了酒碗,那个胡耳朵似乎更高兴了,大声说:“今天本寨蓬荜生辉,迎来各位英雄好汉,粗茶淡饭,寡酒素汤,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还望众位英雄好汉不要嫌弃。”曾阿七走了过来,一边拉扯胡耳朵,一边端着酒碗,去碰触胡耳朵的酒碗,一边大声地说笑。他似乎未喝酒就醉了一样,直把个胡耳朵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似乎两个多年没有见面的老朋友一样亲热,就差相拥相抱了。其他人都看着他俩发笑。胡耳朵似乎也被曾阿七的热情所感染,大声说笑着,一边应付曾阿七纠缠不清的热情,一边又要招呼其他人喝酒,真个忙碌得很。在一片欢笑声中,人人饮酒,个个把酒碗里的酒喝了一个干净。只有敖莲莲,虽然看起来有点勉强,但是也喝了一半,胡耳朵注意看见敖莲莲也跟着喝了一半,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话更加高兴了。
喝酒以后,胡耳朵招呼各位落座,吃菜吃菜,虽然是山寨野味,有荤有素,但是炒的菜还别有一番风味,个个称赞。胡耳朵连连招呼各位不要客气,就把山寨当着自己这里,千万不要见外了。几个又吃一会儿,不禁一片朦胧袭上心头,人人就在桌子上趴了下来。酒碗倾倒,酒水撒得桌上地上到处都是。那个胡耳朵看见几个趴倒,不禁哈哈大笑,才笑得几声,自己也禁不住一片醉意,也不知觉地跟着趴在了桌子上。
这时,从外面踏进来一个人,且看他,走得扯高气昂,看见几个醉酒,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饶你几个奸似鬼,还不是逃不过老娘的洗脚水。”一边说一边笑,一边双手叉腰,挨个地看了众人,看了敖莲莲长得漂亮,不禁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色眯眯地说:“这个妞,比我媳妇漂亮,值了。”然后走到曾阿七这里来,脸上顿时浮起怒色,喝道:“你这个王八蛋,老子好端端的发财水,被你来搅混。既是来到我表哥的山寨,还有你小子的活路?”说着,伸手要打曾阿七一个耳刮子,手才伸到一边,只听得咯吱一声响,紧接着,听得哎呦叫了一声,只见那个家伙痛得龇牙咧嘴。这当儿,曾阿七猛地站了起来,他的手捏着这个家伙的手。那个家伙痛得汗水直下,脸上诧异地看着曾阿七,显得又惊又怕。曾阿七冷笑说:“你在吃惊,你的蒙汗药怎么没有麻倒我?是不是?”那个家伙吃惊地看着曾阿七,嘴里说:“你明明喝酒的呀?”曾阿七说:“你看胡耳朵不是醉倒了吗?他替我喝了不是?”那个家伙听得一脸糊涂。原来曾阿七是一个老江湖,看出胡耳朵过度的热情,特别是非劝敖莲莲喝酒不可,心里难免犯了一点嘀咕,假意和胡耳朵热情地拉扯纠缠,趁机会换了胡耳朵的酒碗,他的妙手空空绝技的确厉害,当着众人的面换了酒碗,各位不知,胡耳朵更是不察。
因此,他看众人果然昏醉,他也跟着有样学样,因此才蒙蔽得这个幕后家伙出场。胡耳朵趴在那里,昏醉得糊里糊涂,他为给表弟出气,演了这么一场戏,到头来,自己反而成了局中人,醉在那里糊里糊涂。
幕后出场的那个家伙,正是偷了曾阿七的麻袋,又在亲戚邻居面前出风头摆宴席的赵小虎,他被曾阿七夺回麻袋,又当着众人的面丢了面子,自是恨得牙痒痒,因此来找他的表哥胡耳朵,要他给他出气。事后以麻袋里的一半作为酬谢,他表哥胡耳朵听得大有好处,一来可以替表弟出气,二来有大笔进账,自然满心应酬,正在商量,忽然手下来报有人来山寨,问了来人的样子,他
赵小虎惊得站了起来,说:“他们竟然追到这里来了?”胡大笑说:“表弟放一万个心,这里是我胡耳朵的地盘,管叫他们来得去不得。”赵小虎要表哥带着人马,马上出去干掉曾阿七一伙胡耳朵到底长了几岁,说:“他们几个虽然人少,到底武艺高强,硬拼死打,只怕我山寨里会伤了元气。与其硬拼,不如智取。”于是,想出了一个假意热情欢迎,酒里下蒙汗药的办法,也是他热情过度,惹起曾阿七的怀疑,也假意和他拉拉扯扯,碰杯迎盏,不经意间换了他的酒碗,胡耳朵也是一个混江湖的老手,都没有发觉,反把自己蒙倒,昏昏地趴在那里。赵小虎后悔不迭,急忙大声说:“不干我事,是我表哥贪图你们的钱财,不听我劝,执意要下药图你们。”曾阿七喝道:“你说的话,你敢和我对质?”赵小虎说:“有什么不敢?对质就对质。没有干的事,我怕什么?”曾阿七一边冷笑,一边伸手去胡耳朵身上摸。赵小虎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急忙看曾阿七掏出什么没有。一会儿,看见曾阿七从胡耳朵身上摸出一包什么,赵小虎慌了,撒腿要跑。曾阿七早有预料,顿起一个勾脚,咚地一声.,那个赵小虎摔倒在地,恰好碰着那断臂,痛得晕了过去。这时,外面的人听得里面咚地一声,急忙跑来看,看了里面七歪八倒,有点诧异起来。原来胡耳朵对下蒙汗药一事自信过度,因此没有做其他安排,故而手下们不知道事情内幕,还以为胡耳朵和客人一起醉倒了。曾阿七看他俩一脸诧异,猜测他们不知道内情,招呼他们来一一扶起醉倒的各位,又把解药给各位服下,就说是醒酒药。那两个一边照做,一边奇怪地说:“胡寨主平时喝酒海量,今天怎么醉得这样厉害?真是怪事!”
曾阿七呵呵一笑说:“胡寨主这天见到老朋友,高兴得昏头昏脑,所以喝得昏天黑地。哈哈!”他一笑,那两个胡耳朵的手下也跟着笑了。几个都服下解药,片刻之间醒了过来,个个揉揉朦胧的睡眼,奇怪地说:“才喝得一小口,如何就醉了?”“这酒这么厉害?”说话之间,胡耳朵也跟着醒了,他顾不及擦眼睛,看看眼前场景,惊得差点跳了起来。急忙喝道:”拿下他们几个!”那两个手下一听,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朝着杨梁几个扑了过来。梁京子觉得奇怪,来不及闪避,嘴里说:“你们干什么?”话音未落,就被一个胡耳朵的手下拦腰抱住。杨文斌反应得快,一窝脚踢倒了扑向他的那个家伙。胡耳朵就要朝着外面扑去,曾阿七早有防备,飞起一脚,踢得胡耳朵趴在了地上,胡耳朵顿时牙齿跌落两颗,狼狈得满脸是血。不等爬起来,嘴里嘶嚎道:“来人呀,抓住他们!”王小角也明白了,顿时大怒,冲过来挥起一拳头,打得胡耳朵昏沉沉。这时,外面三五几个手下听得,扑了进来。手里拿着刀子
朝着几个就要乱砍。曾阿七跳过去,拿出一把短刀,架在了胡耳朵的脖颈上。那几个手下见了,再不敢动,愣愣地站在原地。胡耳朵急忙喝令他们放下武器。几个手下见了,只得丢了武器,站在原处呆看。王小角喝道:“我们和你有什么怨仇?要这样害我们。”胡耳朵哭丧着一张脸,说:“那个赵小虎是我表弟,他哭求着要我抓了你们,亲戚一场,我不好不依啊。本来是想劝和,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曾阿七冷笑说:“劝和?没有这样简单吧?”胡耳朵说:“真的是劝和啊。我又和你们无冤无仇的,害你们干什么?”杨文斌说:“那个赵小虎在哪里?我们放了他,他反而来害我们?真是岂有此理。”他一说,各位方才想起赵小虎,个个找他,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原来,他刚才在角落里悄悄醒了,听得几个说话,知道大事不好,赶紧悄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