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吴家难得吃了第二顿饭,
飘着油花的肉汤肉块混合着一些绿菜也让吴子安觉得终于吃到了正常的食物,
“这个世界还不是太过的糟糕的”
吴子安咽下去第一口肉的时候由衷的想到。
至于说宁愿回去地球还房贷也不想再吃这个世界食物的誓言自然是没想到的,
毕竟——
他吴子安几天前是伤到脑袋的,记不清很正常。
吃完饭后,
休息了一阵后吴子安溜到偏屋拿了一些这几天准备的东西,找了布条穿起来绑在腰上,
没再穿那件有些娘气的上衣,等着其他人休息了,他才偷偷从院子里溜出来,
这会应该已经是亥时,
晚上十点多钟的样子黑漆漆的,辨认了一下方向,吴子安就摸黑向着白天踩过点的地方潜行过去。
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吴子安才在没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摸到白天放石头的地方,
检查了一番后见没问题,
吴子安踩着石头攀上土墙,院子和屋里黑漆漆的,
吴子安溜下墙借着微弱的星光环顾四周后踮着脚走到窗户边,屏气凝神听着屋里的声音:“呼~呼~……”,
“呼吸声是一个,另一个应该在旁边的一个屋里,”
如法炮制的去另一间茅草屋窗边确定了另一个人的位置,
吴子安靠在屋角轻轻的吐出气,
按了按跳动异常的心脏,又等了一会,夜色更加的黑暗,
吴子安解下腰上的东西,一把匕首,两条活扣的麻绳,一大团揉碎的草绒,还有一个大肚陶瓶,
里面是猎户用来涂抹在肉上让一些猛兽昏迷的迷药粉,
可是吴子安却发现这种东西被燃烧后迷幻效果才更强,
过去这药粉只有吃掉才会起作用,但只要点燃吸一会就会直接进入深度睡眠,
这几天自己研究了一下,结果就是前天直接睡了一天,倒是把自己老娘吓了个半死。
拿出火折子轻轻吹了吹,见有火星子烧起,吴子安将草绒分成两份,然后将药粉均匀的撒在上面,
怕量不够吴子安还多准备了些,
做好这些后小心的点燃草绒,然后依次从门缝里塞进去,模糊的看见火星蚕食着草绒,
吴子安深吸一口气等了片刻,听屋子里呼吸平稳,定了定神,接着拿麻绳在门口做了一番布置后,缓缓的踩着墙角翻了出去,继续蹲在外面耐心的等,又过了一个多时辰,
午夜渐渐的起来风,吴子安觉得差不多了,缓缓起身看向面前的院子,
是该做个了结了;
当融合了记忆的那一刻,吴子安就找到了这几天心跳异常,内心不安的原因了——
‘自己’是被人杀掉的。
或许这么说有点拗口,
但是自从记忆融合后,他就将两个吴子安都认为是自己,毕竟他没见过正真的灵魂,而自己的记忆却从主观上就认为自己是一个人,
所以——这是生死之仇。
这是一个夜晚睡觉都有可能被豹子咬掉脑袋的世界,吴子安自从记忆融合后就深刻的明白这一点。
曾经在上学的时候他读过很多小说,而让吴子安最嗤之以鼻的一点就是——圣母心。
感化仇人只有佛陀做的出来,吴子安自己却只愿意送仇人去见佛陀。
再次吹燃火折子,吴子安咬咬牙横下心来,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诗:
“君取他人既如此,今朝亦是寻常事”
说罢就将火折子用力扔到茅草屋顶上,
先是黑暗中冒出一点火星,接着是小火苗,再接着小火苗就发涨成大火,橘红色的烈焰先是吞噬了屋顶,接着顺着木门,木窗木梁迅速舔舐而下,
滚滚热浪将墙外的吴子安都压着后退几步,
或许是幸事,
两年前这对跑来施了点小把戏就将这个愚昧的村庄给骗过去的母子为了藏匿一些秘密,选了这么一个偏僻角落,大火没有快速引来村民不说还不用担心祸及邻里引燃其他地方,
终于,
院落中房屋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个半边身子燃起大火的人型火炬从燃烧的屋子冲了出来,结果刚跑了两步突然扑通跌倒,挣扎着起不来后只能一个劲的向外滚,
当听到声音后吴子安精神一振,
他知道当人受到剧烈疼痛时身体会本能的产生保护机制,而那迷药也就是一种草药研磨成的,并没有提纯而已,
程度也就是让人昏睡过去,当身体被火灼烧的时候一定会疼醒的,而吴子安也没指望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烧死两人,只是为了减缓两人发现火灾的时间而已,
“应该跑出来了”,
想到这里,吴子安从院子正门一脚踢开柴条绑扎的大门,
他并没有贸然的进去,就站在门外等候,几个呼吸后两个被烟熏火燎的人影从院中滚了出来,企图离院中的火远一些,身零星的火苗还在燃烧着,疼的两人惨叫连连的打滚,
噌~
一把匕首被吴子安抽了出来,
接着小心的走到黑漆漆翻滚惨叫如同俩条肉虫一样的人面前:
“嘶!……,老阿姨,瘸大叔,看起来有点疼啊!需要帮助吗?我这有上好的止疼药,要不来点?”
说完不等回应就毫不犹豫的给两人四肢各戳了一刀,
疼的两人骂天骂地,吓得吴子安手麻脚麻,手指攥得有些发青,
天可怜见,两世为人,这还是他第一次手握利器捅人的,
缓缓身后检查两人脚上的绳子还算结实,现在也疼着只顾惨叫没有动手解绳子的意思,吴子安这才退后一步仔细打量起来,
身体稍小些的这个是那个女人,平日里面容看着不老却总是弯着腰走路,两年前带着旁边这个青年跑到这蛟头村,
这种村子一般都几代甚至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的,一般都比较排外。
但是
刚刚来这的女人先就当着村里的人施一种法术,并说这种法术会驱散附近的野兽,
让村子从此以后不会再有半夜被野兽咬死拖走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