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皇室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老爷子‘看到了’这样做能够给皇室带来的巨大利益？”

数个小时前，楚莫源被戴天灵叫到了书房，告知了关于皇室接纳他的真相。

“是的，楚管家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你的潜力，也看到若星罗皇室将你收养将会获得的好处。”戴天灵点了点头，既没有辩解也没有再多隐瞒。

“那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你应该知道这种样的事情不会让人感到愉快。”

楚莫源的眉头微皱，手指微微弯曲。此时楚莫源的内心可以说是不爽到了极致，一旦戴天灵的回答有触犯到他，他绝不会因对方的身份而留手。

“我之前有说过，皇室并没有想要瞒着你的意思。”

戴天灵自然注意到了楚莫源的小动作，但并未有任何其他举动，他料到楚莫源会有这种反应。之前他就知道，楚莫源绝对不会对自己的敌人留一丝情面，刚刚他说的话无疑让楚莫源几乎将他划到了敌人这一类。

“而且，楚管家的这个预言只有我知道，其他的人虽然知道楚管家拥有看到未来的能力，但并不知道这一件事。对你的保护以及友善皆是他们自己的意思。而在部分事情上的纵容则是我的允许。”

——没有撒谎，说的的确是实话。

楚莫源的双眼此时已经转化为竖瞳，在血脉的加持下他能够感应到戴天灵的生命体征，而结果显示他没有说谎。

“倘若老爷子拥有看到未来的能力，为什么会继续在这里当管家？”

楚莫源双眼微眯，既然戴天灵把自己叫到这里就一定有所准备，所以他打算直接从戴天灵这边撬一点情报出来。

“楚管家获得此能力时已是晚年，已经在皇室服务过两代皇帝，未曾变心。”

“那老爷子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已经死亡的花眼斗罗，她与绿骷髅以及部分皇室内的蛀虫合作，带走了楚管家并移植了他的眼睛。不过看她最后的结局，应该是移植失败了吧。”

从戴天灵口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楚莫源回忆起花眼斗罗临死前的胡言乱语。

难不成那是真的？

突然间，楚莫源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看到命运这种离奇之事，你们怎么可能会相信？”

“我们可以不相信过分离奇之事，但不能否认事实。”戴天灵摇了摇头，说道，“当他做出的所有预言皆实现时，就算再怎么不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皇室竟然会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真是讽刺。”

楚莫源的双眼恢复正常，再问下去也不能改变已经定型的过去，况且他现在也没有兴趣再多问什么了。

临走之前，楚莫源再回头看了一眼戴天灵。

“这个坦白，也是老爷子的预言吗？”

“不是。”戴天灵静静地看着楚莫源，“现在我只是觉得作为你的‘父亲’，不应当去用谎言去维系与你的关系。”

“即便这个关系的起点是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抱歉，我需要自己思考一下。”

……

时间回到现在。

楚莫源依旧坐在窗前，另一边的床上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看来薛梓默最终还是忍不住困意睡着了。

但楚莫源是睡不着了，连继续修炼的心思都没有。

——不爽，还是非常不爽。

就算是戴天灵坦白得非常彻底，也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而楚莫源也不想真的跟皇室撕破脸皮，他还没蠢到这种程度，更何况他的确有把皇室当成自己的家。与家人撕破脸皮这种事情上一世做一次就够了，没必要在这里再速通个二周目，这也是他继续听从戴天灵的安排来到这里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