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很远的地方。”苏曜没来由说着。

“很远是有多远。”

“潭州市下辖的一个小村庄。”苏曜说，“不过我已经离开那里很久了，大概连路都忘了。”这是他根据身份证上的信息说的，其实他压根就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如果这一切是系统安排的话，大概还算比较合理。

“所以你其实是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么？”

“嗯。”苏曜不置可否。

“那你以后呢？”

“以后？”苏曜喝着果汁，“我也不知道我以后能去哪里。我觉得这个地方还算不错，大概也会一直在这里待着吧。”

“你没想过回去？”

“反正对我来说，去哪里都是陌生的地方。我觉得如果在古代，我应该就是一个浪子侠客，一匹毛驴一把长剑，走到哪里就是哪里。”

“侠客也是要吃饭的呐！”曹璇笑了笑。

“那侠客不是有武功么？我就可以惩强扶弱，接悬赏，再不济，抓鱼打猎应该还能做到吧？”苏曜随意地说着。

说完他又挠挠头，“好吧你说得对，侠客确实会饿肚子的。”

但是这时候曹璇却微笑着，“你这种想法其实有时候我也想过，不过我没想过自己会是一个侠客之类的，比如我现在的生活差不多就是我挺满意的状态，收入能够大过支出，闲暇时间又能多过忙碌的时候，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不是没有理想没有志气，就是前路迷茫。那你是属于哪一种？”

“我……大概是没什么理想吧。”苏曜缓缓说着，“你应该听说过很多大学男生都会拥有一把吉他吧？我大学的时候也买过，不过当我真正把吉他抱进怀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早已经没了小时候的兴趣，大概……我只是纯粹担心自己会被人遗忘在某个角落里，所以总想要拿起一点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

他还想说，当他试图去证明自己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拿起的。

而曹璇大概会说，你会写书，也会写歌，为什么会说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自己呢？

可这些终究都不是属于他的东西，即便他能够拿出来的作品再如何的惊艳且优秀，他也没有任何的成就感。

“这么说来，我们俩还挺像的，”曹璇说，“不过我也没觉得自己需要证明什么，既然没有什么理想和目标，热爱生活不就好了么？”

“你说的……有道理。”苏曜点点头，确实该主动去做点什么。

他接着道：“刚才和你说的话似乎有点臭文艺了，你别在意，反正就当是一些废话吧。”

曹璇微笑着点头，没有说话。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大概是赵思悦给她发来了消息。

“走吧，思悦说忙完了。”曹璇放下了还有小半杯没喝完的柠檬水。

苏曜点点头，与曹璇一同返回广电大楼停车场附近。

“她好像遇到熟人了？”

苏曜看到一个男生正在和赵思悦交谈，男生想要伸手去拉赵思悦的手，但是被赵思悦后退一步躲开了。

“好像是肖昀。”曹璇皱了皱眉。

“肖昀是谁？”苏曜问。

“肖昀就是思悦那个异地恋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