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雀们忽然飞了起来,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鸣叫,打破了山林的宁静。老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沉思,眼睛注视着远处的山头,在等他们的出现。
已经是后半夜了,这时候,张一宏和魏大夫一行人,抬着找到的几位镖师的尸体,吃力地往山下走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哀伤,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虽说,几位也是见过了一些世面的人,到底这次的惨状还是出乎意料了的。
张一宏,眉头紧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对老邓说道,“这地方虽然是一处上坡路,但是,这里打埋伏。不像是乌合之众的山匪的行事风格,却像是航伍出生,还懂些兵法,才能选择的地方。”
老邓,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差役,也是淮军的旧部,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丝哀伤,他回应着,“大人说的是,真是可惜这些镖师们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有钱拿还得有命花才是实在的。”大柱走在了老邓的后面,脚拖着地面,扬起来了一些灰尘。或是疲惫,也伴着一份心力的交瘁。
“会不会是一些之前拳民的旧部做的?”勤务兵,小闵喃喃地说出了他的猜想。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但也透露出对真相的渴望。
魏大夫,这个时候没有太多言语,他扶了一下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显得深邃而睿智。“可怜无定河边骨,兵荒马乱的时候,最苦的还是百姓。”
张探长,回道,“路途的凶险,终究还是敌不过这生活的材米油盐。”
“老邓,你觉得这伤口是什么兵器能做到的”探长话锋一转,回问道。
“探长您抬举我了,我就是一小兵,这样的细致活儿,还真不太能分辨的出来”邓三蛋的回应里虽说是自谦,也是差役和探长间的试探。
下山的路,虽然不颠簸,但这周围的环境也显得异常沉重。
山林中的树木在夜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像似在为这些逝去的镖师们哀悼。
此时的城内,盛安货运大当家冯士章所住的院子加派了巡防的镖师。
在这西城并不繁华大乘胡同,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偶尔有几扇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显得格外僻静。风起,携带着夜的凉意,吹动着胡同里零星的树叶,沙沙作响,给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
忽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划破了这份安宁。门房镖师迅速上前,警惕地打量着来人。确认是二当家和大掌柜到来,恭敬地打开了门,抱拳行礼后,另一位护院的镖师便为二人上前领路了。
二当家伍嘉统,身材修长,步履轻盈,一身棕色长衫随风飘扬,显得文雅而不失威严。他的眼神锐利,似乎能洞悉人心,此时脸上依旧更多几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