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却已经生气了一丝杀意。
下一秒,礼部左侍郎的儿子痛苦地嚎叫了一声,里头的的江堂陌与礼部左侍郎第一时间转过了头,在那一瞬间,他甚至忘了疼痛,自己儿子的声音,他比谁都熟悉,“江堂陌!你不是人!就是个孬……”
礼部左侍郎对着他一阵骂,他嫌吵,便反手甩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哪里够叫他停下声来,依旧对着他不断的羞辱,江堂陌只是走向了门外。
“怎么回事?”江堂陌问道。
大牢内较为昏暗,都是用火把点亮光照,让人会有些看不清楚,他低头看去,略显震惊,只见礼部左侍郎的儿子明锻祥正一手抓在自己的肩膀上,撕心裂肺地哀嚎着,再次撇头看去,明锻祥的另一条手臂已经是人手分离了,他的母亲则是焦急地依靠在他的身边,焦急如焚,老泪纵横,口中不断念道,“祥儿你没事吧!祥儿……”
时不时还说:“我们怎么这么命苦啊!”
还会对着江堂陌破口大骂。
江堂陌没有去理会他,当即质问那名刑部官员,道:“这是怎么回事!”
看似他情绪激动,是个明辨是非的人,但事实上,他的内心毫无波澜,反倒是有点些许的欢喜。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换个词来讲,人非圣贤孰能无私,天底下,几乎找不到几个。
刑部的那名官员则是双手抱拳,低头恭敬地回道:“大人,刚才他试图抢走属下的佩刀,但被属下及时拦下,连带着削去他的左臂。”
江堂陌雷霆大怒,你这官员的鼻子就是一通骂,官员也是卑躬屈膝,不敢反驳半个字,他也清楚,如果自家的大人要定自己的罪,早就给自己关起来听从发落了,那还会在这里对着自己破口大骂,这一切,不都是做给他们看的。
骂了好一会儿,江堂陌这才停下,摆了摆手,叫官员带他明锻祥下去治疗,连同他的母亲也一起带上。
地面早已经被他的鲜血染红,等几人走后,江堂陌只是走到了一旁,抹了抹鞋底,又重新走回了礼部左侍郎的身边,淡淡笑道:“‘明青山’,你儿子已经被削下一条左臂,你要是在不老老实实交代,人在哪,我可就不客气了。”
明青山的心理防线也算被彻底击垮。
开始的嚣张气焰,已经荡然无存,强忍着疼痛,苦苦地哀求他,“大人,江大人,我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放过他们吧,依中都律法,我是当被夷三族,我不想连累了家人,求求你不要将这件事上报给陛下,我什么都说。”
江堂何一脸阴沉,“你这是要我私自办案,不上报?”
明青山使劲摇头,“没有,没有,刑部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权利仅次于他们,大人可以先杀了我,再找个其他的理由将陛下糊弄过去。”
江堂陌猛拍了下桌案,道:“你这是要我欺君?!你这是罪加一等啊。”
明青山眼镜瞪得圆溜,半张着嘴巴,一动都不敢动一下,嘴唇不断打颤。
“将他拖下去,当众斩首。”
站在他身边的两名刑部官员当即打开了明青山的手铐,脚链。
大势已定,明青山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不知是失心疯,还是怎么的,看是仰头狂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