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枚银色鱼钩即将接触到流苏皮肤的瞬间,一股澄澈的红光瞬间充斥整个楼道,一切事物仿佛在这一刻都停滞了,流苏感觉之前涣散的意识,重新凝聚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一股强烈的求生执念再次充斥他的脑海,但他的身体依旧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
而那只原本身形矗立于此的怪物,却在红光撒下的刹那,开始扭曲崩解,淡灰色的不明粘液,不断从他雨衣的夹缝中疯狂外流,而他崩解的身体也在不断消散,最终竟整个炸裂成了一地灰色粘液。
流苏那张被血液覆盖的脸上,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仿佛在欣赏着这一幕。
澄澈的红光逐渐转暗,而高挂于天空中的红月竟也开始变得暗淡,它本身颜色也一点点转黑,仿佛是被黑色的天空吞没一般。
最终竟隐于黑色的天空之中,而流苏那近乎已经冰冷的尸体,也不知何时,随着红月一同消失,只空留一大摊血液还在原处。
在一座被红色地毯铺满的巨大圆形房间内,墙面整齐排列着黄金铸造的画框,墙边也摆放着镶有金边的展示架,气派的双向楼梯位于中间,整体有一种不容撼动的庄重感。
而唯一诡异的就是,不论华丽的画框,还是奢靡的展示柜,竟全部空无一物。
不知何时,一名身着酒红色镶金边马甲侍者装扮的少女,漫无目的在巨大的走廊上徘徊着,而她那一头金色的齐肩发,一颤一颤的仿佛在彰显着少女的活力,但她的神色却如同一摊死水,活力在她精致的脸上毫无体现,倒不如说恰恰相反散发着一股死气。
而在那名少女行进的方向上,圆形大厅的正中间,一团人形物体正摆在那,在她死气沉沉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金发少女缓缓蹲下,随后发出清澈但毫无感情如机械般的声音。
“人类……吗?”
她毫无顾忌的将手伸进流苏被炸开的胸膛,随手抽出他的一节肋骨略微端详后,没过一会又将目光转回流苏的胸膛,歪了歪脑袋。
“刚刚是放哪的来着?”
随后她如同不小心将玩具拆开的小孩子一样,在流苏胸腔处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将刚刚抽出肋骨直直插了进去,全程都是那张死气沉沉,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嗯?”
金发少女并未就此停手,而是又将手顺着流苏暴露在外的胸腔向下摸去,随后抽出一根被鲜红色血液包裹的肠子,死气沉沉的眼睛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随手就给肠子打了个结,途中还有黄色液体淌出。
“好无趣的结构啊……”
即使是毫无情绪的声音,语言中也展露出了嫌弃,紧接着她就也将肠子随手塞回了流苏体内,一番折腾之后流苏的身体更加的残破不堪,而金发少女洁白的手套上也覆盖了一层鲜血,就如同刚刚结束手术的医生一般。
少女将目光转向了流苏的头,她轻轻歪了一下脑袋。
“没有脑死亡吗?这倒是不太常见。”
金发少女刚刚升起要将流苏脑袋也敲开,仔细看看结构这一想法时。
鲜红的地毯突然开始不断的浮动就如同海浪,四周的地毯也一点点向中心汇聚,不断向着流苏的聚拢,最后如同一张红色的巨手,将流苏的尸体死死握住。
面无表情的金发少女全程表情如一,没有哪怕一点的变化,就仿佛面前什么皆未发生一样。
在被红色地毯包裹了数十分钟后,流苏的眼睛缓缓的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