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脑海中好像起了淡淡的白雾,白雾又在渐渐地加大,隔断了原本融为一体的天地。白雾似乎封闭了所有所有感官,隔绝了对外的感知,原来警戒的聆听也被隔绝了,感觉不到外面的世界。随着迷雾的越来越浓,封毅的头开始痛了起来。
封毅苦闷不已,心中骂了句:“他大爷的,这个时候,又来了。”
他急忙想要退出修炼状态,可就像被施了定身符一样,既不能言语也不能行动,也无法感受外边的世界,就连修炼状态也无法退出。
这种情况出现过两次,都是在修炼时出现的。第一次发作时,脑海中出现了白雾,偏偏身体没有任何什么异常,只是在修炼结束后他的脸上惨白,浑身颤抖,哭的撕心裂肺。
那时父母还未战死,急忙搭脉察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状态,便赶紧抱着他找到道馆馆长医治,也没有找到端倪。再后来他父母找遍了当时能找到的名医,都是没有察觉到异常之处。也有名医推测,他的身体可能有不知名的生来就有的暗疾,平时与常人一样,但不知什么时候会发作。
第二次发作时候,也是正在修炼,迷雾出现,头疼欲裂,痛苦难忍,感觉像是拿着粗糙的砾石在摩擦他的头盖骨,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周边都是迷雾,却又看不到周边任何事物,只是感觉头疼头疼,还是头疼。
当时,他就想退出修炼状态,可是像现在一样无能为力,直到最后迷雾渐渐散去,才能退了出来。那时他的父母已经战死,他强忍着难以忍受的巨疼,一路趔趔趄趄跑到道馆,找到馆长,馆长也是心疼这个可怜的孩子,再次找来众多名医,还是找不出任何原因。暗疾的推测也似乎更加证实了。
馆长甚至有段时间坚决要求封毅停止修炼,担心修炼会加快暗疾的发作,从而让这个孩童过早夭折。只是到底没有拗过这个孩子,他坚毅的告诉馆长,他只想修炼为父母报仇,哪怕战死沙场去追随父母,也不想无所事事的活着。气的馆长一巴掌拍了下去,只是手掌还未到他的头顶,便没了力道,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头顶,叹了一声气,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迷雾越来越大,四周什么也看不清了,封毅感觉到自己在迷雾中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走,毫无方向。头疼的越来越厉害,头盖骨像是被掀开后,再用水冲刷着血肉翻开的伤口,然后又撒上一把盐一样,冲刷着脑海。
虽然全身无法动弹,这种疼痛感传导过来,却让肌肉轻微的痉挛颤抖,脸部肌肉都扭曲变形了,身上更是大汗淋漓,牙关时不时不受控制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此时的他,就像坠入了无穷无尽白茫茫的世界,似乎感觉在行走,也不知去往哪里。疼痛让他在迷雾中踉踉跄跄,时不时摔倒下去,翻转打滚,无法忍受时,发出低沉沙哑的嘶吼,他甚至感觉已经咬碎了满口牙齿。
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两道模糊朦胧的身影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濒临死亡,这里白茫茫的世界就是另外的世界,那两道模糊朦胧的身影就是已经离世的父母。
骨子里的倔强让他不屈的性情发挥出来,他用仅有力量的保持一丝清醒,开始调动灵力对抗浸入脑海的疼痛,一遍一遍,灵力渐渐枯竭,他把混杂着剧痛的灵气注入脏腑,强行让脏腑去转化灵力,再去用灵力去对抗疼痛,反反复复。
直到某一时刻,白雾渐渐变淡,疼痛减轻了一些,他身心疲惫,差点一头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