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时间也不早了，我这就给你接种牛痘。”

……

从庄子里回应天已经是第七日下午了。接种了牛痘后，常美荣烧了两天，朱标和雄英没那么大反应，短短三天恢复了正常，朱棣更是离谱，整个人一点反应也没，徐妙云要比常美荣好一点。高炽这孩子太小了，本来不想给他接种的，抵不过朱橚拍着胸脯保证。

在他的一千多例实验中，几个月的孩童到垂暮老者皆有。接种牛痘后，小高炽跟他老子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母乳吃的贼香，整天精神充足的嗷嗷叫，羡慕坏了常美荣。

一行人从观音门进城，穿过观音山从神策门进入内城。

驻扎在神策门的虎贲卫安静异常，不复往日喧嚣。

朱标领着常美荣走进了虎贲卫的营门，这一瞬间给了常美荣一种错觉。

一种后世做核酸的错觉，整个营的军人排成六条长龙。王婉婉端坐在长桌后，旁边做了一个太医，队伍前还有一名锦衣卫维持秩序。

看到老师的那一刻，王婉婉稍微点头示意，太医想要起身行礼，被朱标眼神制止了。二人继续手中的工作，只见她从酒精里拿出一把小刀，朝着面前兵卒胳膊上划了一个小口子。

“汩汩”鲜血往外冒，桌前的大兵“嘿嘿”一笑。

“小大夫，口子要不要划大点？眨眼就愈合了，有用么？”

王婉婉头也没抬，继续着手中的工作，一边的太医递给大兵一团棉花，让他压住伤口。

“少贫嘴，你们这些丘八算是赶上好年景了，太子妃和周王研究出这牛痘治疗方法，只要挨上这一小刀，一辈子都不会得豆疾。”

大兵拿开棉团，瞅了瞅小刀口。

“唐神医，你莫要骗俺，这么点大的小伤口能让俺不得天花？小旗官跟俺们说配种，划个口子就能配种了？”

身后排队的士兵听到这话，纷纷开始起哄。

“老晏，就你那小东西，小大夫给你划的口子够你戳了。划大了你还能有感觉吗？”

“就是，王狗蛋说的对，老晏那个小蛐蟮不顶事。小大夫，待会给我划大点，俺的家伙事大，割小了没用。”

朱标听的一头黑线，这群大头兵肚子里没有一滴墨水，传达下来的是接种，到他们嘴里变成配种了。他四下看了看，想找个趁手的东西抽这几个混球一顿，被常美荣拦住了。

“军营中的一些小玩笑，无伤大雅。”

朱标冷“哼”一声。

“当着六安侯家的闺女面前，这样开玩笑，你都不生气的吗？”

常美荣努努嘴。

“你看，王婉婉有任何异样吗？这点小事她们都不能接受，还当个屁的大夫。当大夫要做到眼里只有疾病，没有性别。”

朱标见王婉婉确实没有异色，这才消了一些火气。

“你是怎么教导她们的？后世的大夫都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