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自己反倒成了见不得亲兄弟好的坏人?
小叔说完,辛博斯总算搭了腔。
意思是只要文件到手,他就能克服难关。
不管是先前的钱,还是房契,一分不少的还回来。
父亲一直沉默不语。
辛小野看了他一眼,心里也拿不定主意。
如果父亲真被唬弄住,念着血浓于水,逼着自己把文件交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有点难受,但可以增加连败。
至于收菜的话,辛小野还留了后手。
大家都等着父亲开口。
他看向辛博斯道:“大伯赞助你搞生意是应该的,别的不提,房契你得给我。”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显然这和小叔原本设想的不同。
以他对亲哥的了解,以为对方会二话不说,逼着辛小野拿出文件。
他们今天过来压根就没想着要来补偿点啥。
这几天,小叔家忙了些什么,找了些什么人,说了些什么。
辛小野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祖屋抵了四十来万。
以小叔家的条件,不算难。
辛博斯跟爸妈摊牌了赌债的事。
小叔第一反应是把外面的事解决掉,再来应付家里人。
这才是真正让人寒心的。
他们把家底掏空了,还借了些钱去解决外债。
总共好一两百万有了。
即便如此,也不肯拿四十万出来照顾亲哥这边。
估计就是认定父亲心软,能动动嘴皮子解决的事,干嘛要掏钱呢?
见到小叔做出一副苦巴巴哀求的样子,赵彩霞有话说了。
她把扫帚搁身前一杵,问:“求人是你们这样求的吗?”
三人齐齐一愣。
父亲回头瞪了一眼。
换作往常,赵彩霞也就服软,不吭声的下去了。
今天她倒和父亲犟上了,不仅没有退缩,对着三人嚷道:“我们那天去你们家。是这样求的吗?”
父亲从座位够起半截身子,见媳妇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又坐下了。
三人愣了愣。
脸上还有泪痕,但悲痛早换上了一脸吃惊。
小叔是最先明白过来的那个。
他向前一步,双膝一曲,跪下了。
小妈立刻跟着丈夫也跪下了。
父亲不忍直视,偏过头道:“等老子死了再跪。”
赵彩霞举着扫帚的一头,朝小叔额顶一戳,问:“是你的事吗?”
又朝小妈一指:“是你的事吗?”
小叔低着头,拽了拽一旁儿子的裤管。
辛博斯不动。
小妈懂儿子的心思,知道他不肯就范,是怕丢人。
于是乎,她一边给儿子递眼色,一边悄悄往门口挪,想着把大敞的门合上。
赵彩霞见状,就是一杆子过去,只听见小妈一声惨叫,缩回了手。
“现在怕丑了?”
赵彩霞一个大跨步,堵住了门,支着扫帚嚷嚷道:“干丑事的时候咋就没想到有今天呢!”
这会刚好是午饭时间,街坊邻居们本来就捧着碗街头巷尾的溜达。
他们知道辛家出事了。
但碍于邻里间的情分,也不好明目张胆去看。
几撮人都聚在远处,悄悄的议论着。
赵彩霞这一嗓子吼的,等于下通知,吆喝大家来看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