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望睇目夫人一眼,很快回眸慈母。
“孩儿,舍不得母亲,祈望承欢膝下,永不分离。”
郑蒲莲双臂悠闲,往椅座扶手上一放,神色一转,得意洋洋。
穆蓉傲色黯然,嘴角垂落。
“老爷,莫非意愿休妻?”
回忆曾经美好,宁寒望眸底泛起一抹深情。
“我亦舍不得夫人。”
郑蒲莲沉色不悦。
“什么意思?”
“难道天真以为,我们闹成这样,还能和好如初?儿啊,你醒醒,我与她已然决裂!”
穆蓉抓住话柄,趁机占据优势。
“老爷亲耳听见,决裂之语,非我所言。”
“母亲既有命令,儿媳不得不从。那就请老爷,在我们之中,选一人吧。”
宁寒望左右看看,无奈落座,满心苦恼。
“一家人,何苦弄得势不两立?”
郑蒲莲眉头紧锁。
“是我,非要如此吗?”
“是你的好妻子,冒失跑来我的居处,凌越大闹一场。”
穆蓉受不得一点委屈,直截了当回击。
“你不在背后奚落,我会过来?”
郑蒲莲目光凌厉,横扫而去。
“是你先在背后,说我坏话。”
穆蓉肆无忌惮,迎上她的视线。
“是你先做出团圆节的事。”
郑蒲莲眸中怒火,愈燃愈烈。
“是你家,坐视不管,不肯出手相助,害我女婿输给卓敏岚,致使俸禄减半。”
“不然,何需我去救济?”
穆蓉瞳仁寒风,凛霜如刀。
“卓敏岚是何人物?那是方仁舒的徒弟!”
“你那女婿,庸碌无能,何敢以蝼蚁之力,意图撼动大树?”
“必输之局,还要拉我穆族下水,我的家人,凭什么陪着你们玩闹?”
郑蒲莲眸意炽热,气焰腾腾。
“平日,是谁总说,方仁舒,不足为惧?那么,她的徒弟,又有何惧呢?”
“临阵方知退缩,天天只会逞口舌之快。凭你,也配说我女婿不好?”
“方仁舒与卓敏岚矛盾渐深,眼看就要一分为二,多好的良机啊,你们偏偏不懂把握。”
穆蓉瞳色冰凌,傲雪肆虐。
“谁能保证,她们的矛盾,是不是诱敌之计?”
郑蒲莲听得发笑,鄙薄反讽。
“好好好,诱敌之计。就你通晓谋略,我们全都不懂。”
“哪怕遭逢变故,我家爱女,也会想尽办法,讨我欢心,手上有点积蓄,便都往我这里送。可你呢?你孝敬过我一回么?”
穆蓉毫不客气,给她一个白眼,尽情表现内心不满。
“母亲当真相信,他家困难?我怎么听说,妾室有孕,谭沛宥足足请来三名养娘?”
“谭大人职在北兆台,非是别处。母亲清醒一点,他说的话,可信么?”
“我不帮他,自有深意。谁知他有没有,与方仁舒之众沆瀣一气,故意施计,对付我们穆族?”
闻听这话,郑蒲莲瑟瑟摇头,诧异万分。
“你连家里人都怀疑?不对,你根本就没把我们,视作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