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九皇子显然也已经习惯了自家王妃的态度，并没有任何不适，而是悠然自得地从桌上拿起来几本笔记，翻看起来。

片刻后，愕然赞赏道。

“爱妃，本王哪怕一次次的夸赞你的修行天赋，但也依旧一次次的被震惊啊，只是从古迹中翻到一些功法的只言片语，竟然就能够将这些功法完整地推演出来。”

“有王妃你在，我大周何缺功法？”

“……”

少女没有吭声，只是皱起眉头，似乎觉得九皇子颇为吵闹，不满地瞥了一眼，九皇子顿时闭上嘴，乖乖的地看起桌上的书籍。

等到少女忙完，将那古籍合上之后，才沉默开口道。

“蝉衣，我之前提的那个建议，考虑好没？”

“……”

少女浑身一颤，脸色稍稍显得苍白了一些，青葱般的指节，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裙角。

“我……我不做，可以吗？”

“不行！”

一向温柔的九皇子声音骤然寒冷起来，目光肃然，身上散发着一股股的铁血之气。

“其他的都可以，唯独这点不可以。”

王妃目光黯淡，失落地低下头，一语不发，似乎想要用沉默来对抗。

而九皇子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显得缓和了许多。

“如今的燕山城风起云涌，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然不多了，虽然我如今还镇守着这座城池，似乎整个雪境都固若金汤，高枕无忧。”

“但，本王能够模模糊糊地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座城，马上就要破了。因此，在此之前，你必须要离开雪境，离开燕山城。”

“唯有如此，才能够活下来。”

“那你不走吗？”

“本王不能走，而且，也没有走的理由！”

赵晨歌斩钉截铁。

“本王来到雪镜前就已经立过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我是这座城的神，又岂能够轻易离去？不过，无论是谁，都休想把这座城轻易覆灭，哪怕是死，我都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

清冷的声音，是那般冰寒，赵晨歌的桃花眼里，透露着滔天的战意与铁血。

那份肃杀，让他的容貌哪怕再怎么绝美，也没有任何人敢轻视。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番态度太过冰冷，最终，他悠悠一叹，从袖子里掏出了那几卷画轴，逐一打开。

每卷画轴都是人像，而且，个个都是男子，如果见过世面的，必然能够认出画卷上的每一个人，无一不是青年才俊。

或是军中新秀，或是卓然才子，身份天赋都不简单。

“我乃将死之人，你不必跟着我陪葬，本王也不允许，这些画轴上的人，是我最近搜集出来的，让人画了他们的画像，你仔细挑选一个，看有没有顺眼的，成为未来夫婿。”

王妃咬着嘴唇，一语不发，一双星眸蓦然的望着这些画轴，只是瞥了一眼，便摇了摇头，显然不同意。

而九皇子对王妃的挑剔也已经习惯，揉了揉眉心，便将这些画轴扫于地上，正要离去，继续搜寻一些青年才俊。

却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将自己方才亲手画的那卷画轴拿了出来，铺在少女面前。

“罢了，既然你都看不上眼，我也不再强求。不过，你不必因为顾虑本王，而压抑自己的内心。我知道，你在这院子待了太久太久，也跟了我很长时间，再加上你在修行方面的天赋，天下男子恐怕都没有能够入你眼……”

赵晨歌的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

因为，他对面的少女目光微微一凝，前所未有地停滞在了画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