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方阳早早便到达了梧桐院，面见九皇子，把昨晚之事给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其中自然隐瞒了他对赵雨溪凌辱的过程，也隐瞒了赵雨溪的身份。

九皇子赵晨歌应该是刚刚起床没多久，身着便服，一头墨发随意得披散在后，多了几分凌乱，随意。

然而哪怕如此，依旧没有影响到他那堪称过分的容貌，反而更加增添了几分慵懒的美，完美无暇的脸颊，配合上桃花眼下的泪痣。

让他美的更加不似男人了。

哪怕方阳都略略有些恍惚，总觉得九皇子简直比赵雨歌那疯女人还要美艳，甚至是稳稳压了一头。

恐怕只有只凭借着倾城倾国的一张脸便登顶皇后之位的陈皇后，能够与之相提并论了。

听完方阳的汇报，九皇子眉头微皱，手指轻地敲击着桌面。

“你觉得刺客是妖族派来的吗？”

“……”

方阳没有吭声，九皇子冷哼道。

“肯定不是，妖族虽然野蛮无比，但也没那么蠢，敢直接混入燕山城王府来刺杀。而且，还是派一个五品的家伙，这是多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

“刺杀的，很有可能不是妖族，而是朝廷某些拖后腿的家伙，甚至有可能是我那几位兄长。”

“这几人一个比一个温和恭让，但实际上早就盯上了皇座，野心勃勃，看我掌控着白马军，便想拉拢我。”

“本王断然拒绝之后，有人就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再加上前些日子我又受了些伤，他们便派人过来试探，还打着妖族的名义，实在是荒唐可笑。”

赵晨歌冷哼一声，桃花眼里散发着凌厉的杀机，身上气血涌动，比外面的雪还要来的寒。

九皇子说这话时，方阳一直观察着对方，注意着对方的神情，想知道九皇子这番话究竟是真是假。

事实上，昨日，在他看到赵晨歌之后，还以为对方是三皇子派来和九皇子秘密联络的，两人已经勾勾搭搭，结为了盟友关系，打算密谋牺牲这座城了。

所以，他才故意找赵晨歌索要丫鬟，想要试探一番，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把丫鬟给了他，这让他打消了这个怀疑。

再加上昨夜赵雨溪的刺杀，他内心的念头已经有些动摇了，外界看起来颇为和睦的三皇子和九皇子，两者之间的关系，真像表面那般友好吗？

九皇子到底是老谋深算，伪装的这份愤怒，还是真的义愤填膺？

前世，赵晨歌究竟有没有掺和陷害他？还有，燕山城究竟是不是因为赵晨歌的背叛，才被破了的？

如果不是的话，为何到最后，不只是燕山城的将领，甚至包括妖族，乃至于大周的皇室都给出了结论。

九皇子丧尽天良，为了修行邪功，不惜设计将整座城的百姓都给祭祀，练就血神丹。

重重迷雾笼罩在方阳的面前，完全参不破，看不透。

而此时……

“嗯～”

一阵闷哼声响起，目光寒冷，杀意磅礴的九皇子，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浑身一颤，一缕鲜血从嘴角流淌而出，身子也一个踉跄，似乎有些站不稳。

“殿下！”

方阳赶忙上前，搂住了赵晨歌的腰身，将对方的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肩头。

结果下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赵晨歌的身子僵了一下，动作似乎有些凝滞，但还是缓缓地在他的搀扶之下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