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真正关心的,是杨家人是否安全?还有这一家老小,他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如今杨家的顶梁柱没了,家也被抄了。一大家子人穷困潦倒不说,还得东躲西藏的过日子。
就这种非人的日子,让干爷爷、干娘、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们怎么过?长此以往,这一家人最后还能剩下几个?
司徒振华对此心急如焚,可干着急又没办法。
因为他要解决杨家人的困境,首先就得找到他们吧?
可问题是,现在上哪找他们去?你别说司徒振华区区一个公子哥了,帅府这些天撒下天罗地网,不也是一根毛都没抓着吗?
而且现在最让司徒振华棘手的是,不只杨家人被帅府通缉,连同他这个杨家的干儿子,同样被帅府悬赏通缉。
要不是他乔装打扮成关内逃荒的流民,恐怕一进奉天城就得被抓起来。
就他现在这种处境,别说是去帮助杨家人了,他要是在奉天呆的久了,恐怕自身都难保。
司徒振华在街上踌躇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时分,找了一家破旧的客店住下。
他跟店家点了些吃食,外加一壶劣酒。一个人坐在炕上边唉声叹气的喝酒,边琢磨杨家的事儿该怎么善后?义父的仇,他又该怎么抱?
琢磨到最后,司徒振华心中一横,他娘的,直接跟张小六子拼了。
如果事儿干成了,他张家也就垮了!到时候自己即为义父仇了报,也能让杨家过上太平日子。
如果事没干成,自己大不了一死而已。等在底下跟义父见了面,想必他老人家也不会怪自己没对杨家的孤儿寡母尽责。
打定主意后,司徒振华蒙头便睡。可就在他半睡半醒的时候,却听窗外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
“老曲,有事儿发海叶子就得了,非得跑到这流水窑来碰码?你就不怕让人举了,然后掉脚子?”
“诶呀,对方挑号的紧,俺们也是实在支不开局子了,这才找兄弟你来这商议商议。”
“操,你们多大的梁子啊,用得着上大嗓吗?老曲你是不是有别的事儿,你可别污兰我啊!”
“海翅子,你这话说的不是远了吗!咱并肩子多少年了?我老曲污兰谁,我还能污兰老哥你?俺是真没办法,人家那边放话了,不灭了俺的绺子,他就不啃阳间富。”
“唉……跟你并肩子算我倒霉!50大嗓一个,外加一板仓的硬粒。碎嘴子两个、柴禾5500。对了,赤火还要吗?”
“要啊,至少两板仓!谢了啊兄弟!”
“靠,知道你是要开嗑,不知道还以为你要砸张小六子的官窑呢。行了,等楼子挂腰,咱们在城阳跳道子碰吧。”
俩人说到这,窗外就没了声音,随后就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司徒振华心中一动,穿鞋下地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