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按照那天咱们计划的,本相拖住城防军众将官,你去偷偷放下绞盘,”汤思退道,“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有,守军装备精良,汤相公需要想办法让将官放松警惕,让他们喝酒时不要披挂,”冯武等说道,“我与众家丁偷了他们的甲胄,再去偷城门,这样保险一点。”
“好!”汤思退点了点头。
旋即二人便开始分头行动,汤思退去招呼余杭门的所有守将喝酒,而冯武等一行众家丁则等在外面静待时机。
由于汤思退明面上也是秦桧一党,曹泳对其毫不怀疑,当汤思退提出“反正冰河军围城几日也不见动静,不如众将官暂时卸甲,大家喝个痛快,待到冰河军进攻再披挂甲胄也不迟”时,这些人立刻就答应了。
于是乎,这些将官就穿着布衣赴宴,在汤思退的酒宴上喝的酩酊大醉……而冯武等几人则是偷入众将官不设防的营帐中,偷了他们的甲胄穿上。
旋即他们列队,迈着整齐地步伐向着城墙走去,而其他守军正忙着关注城外动静,再加上冯武等几人穿的甲胄样式他们也熟悉,于是就没管。
就这样,冯武等几人成功摸到了城门旁边,而守城门绞盘的士兵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因为按照防区划分,城门绞盘这么重要的位置不可能平白多这么多人出来。
然而,这些士兵根本来不及发出警告,就被冯武等几人瞬间制服,然后挑了头盔,拔刀抹了脖子。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能成为汤思退这个副宰相的家丁,谁还不会个武艺?谁还没有两把刷子?
“放绞盘,开城门,发信号!”冯武等迅速说出了这几个字。
“是!”众家丁立刻去办了。
旋即,余杭门在轰隆的一声巨响中,被打开了,而且还是洞开的那种。
“谁打开了城门!”城墙上的守军大惊,“快,快去通知将官们,看看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守军士兵还在呼喊的时候,数道烟火突然从瓮城里窜起,旋即升上了天空!
“嗖——啪!”烟火在空中绽放,炸出绚烂的花朵。
紧接着,又是一阵轰隆声,余杭门外修筑的简易外城门也被冯武等几人三下五除二地破坏。
“咚咚咚!”余杭门的警报钟声响起,所有的守军尽数动了起来,他们纷纷涌向城门,然而却找不到他们的将领。
此时的城防军大营中,汤思退看着整张桌子上尽数趴倒的将官们,冷笑一声,缓缓起身。
“你,汤思退!”有气无力的曹泳挣扎着用手指向汤思退的背影,嘶哑着喉咙,“你竟然敢下药暗算我们!你竟然敢背叛我们!”
“暗算?背叛?”汤思退转身看向曹泳,“当秦桧决定要把淮南之地割让给金人的时候,他在我眼里才是叛贼!”
旋即,汤思退掀开大营帐布,看着外面的夕阳,缓缓道:“曹知府,你听到外面的钟声了吗?”
“哼,那,那是我们的,的警报钟,钟声!”曹泳笑道,“等,等我们的士兵,就,就位,你就完,完了!”
“我完了?别再做梦了!”汤思退笑道,“你知道吗?那根本就不是你们的警报钟声!”
“那,那是什么?”
“那是给你们这些奸贼敲响的,”汤思退一字一顿,“黄——昏——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