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争气,聂文清,你比溪无涯还要不争气!”
“他们说得对……那天我就该将你也一并杀了!”
“你……始终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生下来就是累赘!从小到大都是!一点用都没有!”
聂文清的脖子上已经乌紫一片,他身子颤抖却挺得笔直,失神听完这几句。
清凡和楚景言急切上前,清凡伸手在石黎关节处一打,石黎这才松了手。
聂文清还呆愣站着,清凡挡在他身前:“他不是累赘。这世间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他存在的道理,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累赘!”
楚景言觉得石黎的那句“一点用都没有”在说聂文清的同时,好像也误伤了他。
他也忍不住跳脚:“有用和没用也不是你来定义的!”
“还有,你看不到人家的优点吗?聂师兄画画得那么好,给你你画得出来?怎么就成没用了?”
石黎不屑于与眼前这两人浪费口舌争辩,他目光悠远,越过落寞的聂文清,落在归元身上,在等他做最后的判罚。
归元本欲开口,又见万仙派掌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问道:“诸位可还有话要说?”
万仙派掌门这时才叹了口气,想起陈年往事时,满目不忍,她走到石黎身边,哀痛道:
“石宫主,您糊涂了啊……”
“当年溪无涯高烧不退,我给他喂药时,他满嘴喊的都是‘师尊……爹……’”
“他醒来后我见他虚弱难受,想着逗他一笑,就故意拿这件事取笑他,结果那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抓着我求我不要告诉你。”
“您怎么能这样做?他最后,知道是你要杀他……”
石黎听到最后已经闭眼,他抬头望向屋顶的方向,脑中最后是溪无涯被剥去灵根后,迷离时惨白的笑。
他轻吐了一口气,隔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做都做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向来说做就做,不是一个会后悔的人……你们不用再说了。”
归元缓缓从台阶走下,他示意左右弟子,用捆仙索将石黎控制住。
他走至人群正中,又向众人问道:“那诸位觉得,该如何判罚?”
余风群挠了挠头,这种情况,他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只说道:“反正我们琅沧仙门,一直都是一命偿一命,一报还一报的。”
“他刨了那个什么溪无涯的灵根,按照我们琅沧仙门的做法,也该刨了他的灵根。”
飞山长老和余风群看法不同:“石宫主杀了个人,按照我们溪源派的做法,应该是罢去掌门之位,囚禁终身。”
有了飞山长老开头,其他各派长老纷纷开口,场上一度喋喋不休。
楚景言已经被吵得脑袋疼,万仙派掌门也跟他一样,她开口道:“大家都说够了吗?说够了就交给归元掌门定夺吧。”
归元淡淡一笑:“好,此事牵扯众多,今日不一定会有结果,待我细想两日,再给诸位一个交代吧。”
此言一出,众人静默着点头。
飞山长老与石黎是故交,他走到石黎身旁,叹了口气,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后,朝着殿外走去。
其他参会长老见无事可做,也纷纷离去。
归元带着石黎,也正准备好好询问时,见纪千珏还在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他轻咳一声,对着身旁岿然峰弟子吩咐道:“此刻起封锁九碧泉宫,九碧泉宫弟子一律不许出入。”
“这几日要辛苦你们了,九碧泉宫所有弟子,一律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