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漩涡一族的小子老是像个小大人一样波澜不惊，让她总是想撩拨他的情绪。

也许是平时的谍报工作太过压抑，此时的放松时间反倒让她过分地开朗。

不过漩涡一心平静的眼神还是让她泄了气，只好坦白：

“我听说村子外围新建了一所孤儿院，你要一起去看看吗？”

野乃宇将木叶的护额从头上摘下，轻轻撩了撩鬓边的金色发丝，明亮的眸子眨了眨，只是在大圆镜片的映衬下显得少了几分灵动。

“为什么让我一起？”

漩涡一心刚刚搞定自己的封印面具，正想练习变脸的技术。此时听闻野乃宇的计划，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因为我和一心一样，都是战争孤儿呢……”野乃宇道。

漩涡一心闻言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情。

根部十个忍者里面，最少有八个是战争孤儿，这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药师野乃宇见到一心不信任的表情，脸上的笑意微微凝滞，眼神中流过一丝忧虑和歉疚。

她对漩涡一心一直抱有一丝歉疚。虽说根部并未亲自下场执行对涡潮隐村的绞杀，但视而不见，乃至在事后的搜刮、补刀都是切实发生过的事情。

甚至乌鸦还差点杀死了眼前的这个少年。

在她心中木叶、根部的忍者，包括她自己，都可能是让少年成为孤儿的凶手之一。

……

来到孤儿院时已是傍晚。

木叶的孤儿院建在远离村子的地方，此时还是一座简单的民房。孩子也并没有几个，但那些面黄肌瘦的小脸上也闪着和其他村里孩子一样的渴望。

只不过他们心中知晓，这种情绪对他们来说，便要换称作奢望。

孤儿院的管理员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略显富态的女人。

男人叫做绪方，是二代目时期活跃的忍者，后来在与雷之国的战争中负伤，便退居二线做一些后勤工作。

没过几年便因伤病退役，一直在筹备木叶孤儿院的事宜，直到前些日子才落成。

时值初冬，虽未落雪，但天气已然寒凉起来。

几个衣着单薄的孩子在后院奔跑，不时有人吸溜几下鼻涕，便继续加入打闹的行列。

扶着围篱，看着院内玩耍的孩童，野乃宇的目光柔和下来，不由得轻声问道：

“一心，你说，我们做忍者是为了什么呢？”

试探吗？

漩涡一心不敢确定，因为历史上的药师野乃宇后来确实尝试退出根部，成为孤儿院的新院长。

但身处上帝视角，且已经习惯了她谍报精英身份的一心，根本不敢完全相信她表露出来的一切。

“复仇，至少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

漩涡一心沉吟了片刻，最终回答道：“让袭击漩涡一族的雾隐血债血偿。”

还有木叶。

他在心中默默说道。

“是这样吗？复仇啊……那还真是如同鬼一样的生活啊。”

药师野乃宇不置可否，只是喃喃地说道：“可我想活得像个人……让自己、让这些孩子，都像个真正的人一样。”

她厌倦了。

名为巫女，却是行尸走肉一般的，亦是如鬼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