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很守时，他很快端着第一盘菜上来了，那是一道内脏制成的菜品，至于新鲜程度嘛，杨柳都能看见那心脏切成的小块还在跳动着，一盘血污！

“这让人如何下口？”

杨柳强忍着不适扭头看向店小二，店小二对杨柳倒是有点鄙夷：“您不知这五行脏器只有活剜出来的才最补吗？这可是王爷都难求的美食，当然是直接吃了。”

杨柳皱着眉头夹起一块冒着热气的脏器，闭着眼睛丢进了嘴里，胡乱地咀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满口都充斥着血腥味。

常颖儿也有模有样地夹起一块塞进嘴里，嚼了两口便吐了出来。

“好恶心。”

常颖儿擦了擦嘴，皱着眉头看向了店小二。

店小二没有说话，扭头就走了，边走边嘀咕道：“野猪吃不了细糠。”

没过一会儿，一口暖锅被店小二端了上来，他的态度没有那么热情了，只是淡淡地介绍了一下：“本楼的特色暖锅，长生锅。”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常颖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啐了一口：“呸，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别被那种人影响了食欲，来，看看这长生锅怎么一回事。”

杨柳揭开锅盖，一股肉香扑鼻而来，闻得两人食指大动。

“别吃了。”

现代杨柳沉着脸，一只手按在杨柳的肩膀上，淡淡地说道。

杨柳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冰冷异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菜品，看得杨柳心头一颤。

就在杨柳愣神之际，常颖儿发出一声惊呼，杨柳回过神来的时候，常颖儿已经低下头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颖儿，怎么了？”

杨柳连忙蹲下拍了拍她的背，她还在猛吐，吐了好一会儿，她才颤颤巍巍地指着那口暖锅，杨柳看向那口暖锅，胃里一阵翻涌，他连忙低下头，强忍着不适尽量不让自己吐出来。

就在这时，店小二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来了，他看到包房里面满地狼藉，不由得说道：“二位这是怎么了？身体有恙吗？”

杨柳抬起头，看见店小二手里端着一个大铁炉，炉子上面架着一张铁网，网上面搁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婴孩脑袋，脑袋上的毛发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脖子处的肉皮被炉子下面的木炭烤得翻了起来，颅顶被利器剖开一个拳头大小的血口，一股热气从那个小口里面冒了出来。

那婴孩睁着浑圆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杨柳的脸，杨柳甚至都可以看清那婴孩眼球上的血丝。

杨柳顿时胃里翻江倒海，呕吐物瞬间从食管涌了上来，喷了店小二一身。

“爷，您没事吧？”

那店小二虽然说有些生气，但还是抱有一些职业素养，他把铁炉子放到桌上，想要过去扶一下杨柳，却被杨柳一把推开：“你们都是怪物！吃人的怪物！”

“爷，您此言差矣，一看您就是第一次进京，不知道我们这儿的招牌美食，这三道菜，总称为长生宴，第一道名为五行拌，必须是刚出生三个月内的婴孩的五脏拌制而成，这是吃的是他的运气，第二道菜名为长生锅，，是把他的身体剁成小块经过大火煎炸，然后与鹿茸，人参，红枣等大补之物一同熬制，这是吃的是他的火气，而这第三道菜便是长生鼎，将他的脑袋破开放在炭火上面一边炙烤一边食用他的脑髓，这是吃的是他的生气。平时的一顿长生宴我们青云楼售价是二百两纹银，像这种新鲜程度的长生宴，更是有价无市，您二位是今天正好撞见有食材的时候，怎么却是不知享受呢？”

店小二说完，有点可惜地看着这一大桌被浪费的饭菜，摇了摇头。

啪的一声，杨柳往桌上砸了两张银票，强忍着不适站了起来：“这桌菜赏你了。”

说完，他扶起已经吐到脱力的常颖儿，连忙离开了这个魔窟。

“俩乡巴佬。”

店小二鄙夷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接着又东张西望了一阵，趁着没人注意，连忙拿起勺子在那个婴孩头颅里面挖了一大勺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