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如新早有准备,见她出来,则一马远远的跟在她身后,不做惊扰。
淦村路途遥远,江馥甯跑断了两匹马,才在两日后,赶到淦村。
父亲飞鸽来信,道:如今押粮部队还此地驻扎。
她心下了然。
而淦村亲至,才会发觉这里并没有洪水滔滔,只是溃了一座土坝,淹了几亩良田罢了。
江馥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怒气横生,直冲驻地。
“你是何人,胆敢硬闯?”门外的小兵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乃江将军部下。”取出信物,往他面前一挥,小兵立刻让开了路。
江馥甯一路冲了进去,直至行军营内,高喝道,“许亦辰,你胆敢延误军机,该当何罪!”
许亦辰知道是她来了,反而卸下铠甲,从营帐后走了出来,道,“是你。”
“见军令,还不下跪!”江馥甯高举江赫随身的信令道。
许亦辰行了一个极为松散的礼,道,“不知江将军,有何指令?”
“将军有令,命你们全速行军!”江馥甯道。
“将军或许不知,此地洪水来犯,若是贸然行军,怕是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许亦辰道。
“你敢违抗军令?”江馥甯反问道。
“自然不敢,不过职责所在,必须据理力争。”许亦辰话里话外,不愿接令,道,“此地的洪水之患,还未解决,如今贸然行军,万一遇到塌方,你我都担待不起。”
“行军打仗,粮草先行。你如今却以此为借口,延误军机,你难道不怕军法处置吗?”江馥甯冷道。
“此事我亦通禀了太子,太子知情后,允我可再次逗留,待洪水褪去,再行军。”许亦辰将太子挂了出来,道。
“你是在威胁我?”江馥甯横了他一眼,道,“我江府可不是畏手畏脚之人。”
“你大可以施展拳脚,只是这粮草,不能动。”许亦辰视线落在她的脸上道,“毕竟此地我主帅是我。”
江馥甯回瞪了他,道,“看来,你是真的要违抗军令。”
“行军打仗讲究一个稳字。你又如何让能说服我,趟过这涛涛的江水。”许亦辰视线落回远处,道。
江馥甯知道他话中有话,道,“如今军令如山,你却以粮草要挟,许亦辰,如今我对你太过失望。”
许亦辰抽回视线,落在她的眼眸,道,“我可以给你一个生机,江家如今需要站位了。这也是太子的意思。”
“罔顾国家,罔顾礼法,罔顾军令,就为了逼我江家表态,这是你的算计还是太子的算计,又或者是庆王,又或许是你胞姐?”最后两个字出口,许亦辰的脸孔又了一些松动。
“看来,这事并不仅仅是太子的手笔。”江馥甯瞬时觉得自己如同溺死的蚂蚱,警觉时,已晚矣。
“许亦辰,你明知道江家为何不能站队的原因,你却还要逼我,逼父亲!难道在你眼里,这十八载的情谊都是枉然吗?”
“难道在你眼里,就算我父亲的命断送在那边陲之地,你是否都不会愧疚,不会有半点的难过?”
“许亦辰,我父亲对你,自问也是问心无愧,你当真忍心?”江馥甯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道。
“江家予我甚多,我知道。”许亦辰也会松动,但话到口边却到,“但,此事事关重大,这点情谊不能困住我!”
“江馥甯,你身为女子,便是太重情谊,这就是你的弱点!”
他高高的俯视着她,眼底没有半点的愧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