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耐心,急得催问,“你说话啊。”
他轻叹一声,“是川乌,看来柳氏确实心急了。”
我不懂那东西有什么用,只是从秦士祯的态度判断,这东西如果母亲吃了定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我将手捏得微微发抖,抿紧唇就要冲出去。
秦士祯一把将我拉回来,“阿絮,你是聪明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像柳氏,她急了事情就被你坏了,你如果急了呢?能保证一击即中吗?”
我极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还是有些不甘心,“你什么意思?”
秦士祯放开手,绅士地跟我拉开距离,“任何事都要讲证据,这加了川乌的汤你母亲喝了并不会立即毙命,柳氏有的是时间销毁一切痕迹,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一团乱的脑子渐渐清明,我恍然大悟,但同时也有疑惑。
我满心戒备地看着秦士祯,“说到底这是我们苏家的事,这等龌龊事也抬不上台面,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我打量着他,“而且,听上去你好像在帮我的意思?为什么?”
秦士祯面色如水,仿佛在说着跟自己不相关的事,“因为我讨厌妾室。”
我错愕在原地。
秦士祯笑了笑,给我讲了他自己的故事。
原来秦教授家现在的太太并不是原配,秦士祯的母亲和妹妹在他十岁那年就过世了。
而罪魁祸首就是当时的五姨太。
我意外,没想到秦教授为人师表能娶这么多太太。
秦士祯并不怪他父亲,时代的必然而已。
只是他当时年幼,明明看到五姨太是如何制造意外让母亲和幼妹丧生的,也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秦士祯眉眼沉重,“我不是草木皆兵的人,不是所有妾室都是坏人,就像秦家的二姨太。”
他笑了一下,笑得无比落寞,“这些年要不是她护着我...想来我也没那么容易活到现在。”
他重新看向我,“我会劝你要有证据,是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们家的柳氏不简单。”
难怪秦士祯跟二哥明明性子完全不同,却能处成朋友。
人一旦交了心,内心就不再设防,信任随之而生。
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将这两日憋在心中的猜测和困惑说出来。
家里大哥过于仁善,二哥太冲动,母亲受不得刺激。
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自然也不敢跟父亲提。
“秦士祯,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他看我表情认真,眉心微蹙,“什么事?你说说看。”
我不假思索,“我想打听一下苏妙玲的弟弟苏启辰在不在学校。
他在你父亲任职的南联大学附属中学寄宿。”
秦士祯有些不解,“寄宿不在学校能去哪?况且苏家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学校不会刻意隐瞒。”
我摇头:“不是的,如果电话能问清楚的事情,父亲不会不知道。”
秦士祯似有些明白了,“行,我帮你打听一下,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弟弟?他是你们家二姨太的儿子,难道跟你关系比她们母女要好?”
我抬眼直直地看着他。
“不是,我是怀疑...苏启辰不是我父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