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死了。

只是还没死透罢了！

不知道是太痛了麻木了，还是已身死道消，反正是活不成了。

但还是残留着一口气，太气了，不甘心啊，怎么就死了呢？也太憋屈了吧！

该死！

太初提着一口气迟迟不肯咽下，要是能重来，怎的也不会死得这么不光彩，多少得来了同归于尽吧，再不济也得拉几个垫背的啊，真是越想越不甘心。

当然了，主要还是面子，堂堂祖神就这么挡一下就死了，到时还不知得传成什么样呢，唉！真要贻笑大方了。

“师父…师父…”周围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唤声，不太真切。“师父，快到这边来，这儿有个小孩！”

太初只觉得要气炸了，真是死都不得安宁，聒噪！

阿至双手托起水中的婴儿，软绵绵的但却冷得冻手，没有一丝温度，他赶紧往怀里带，想把这人儿捂暖。

“师父她怎么这么冷啊？”才一会儿，阿至都感觉自己招架不住了，手快冻僵了，胸前被水浸湿的衣衫贴在身上也冷得刺骨，身上的温度都被她汲取了。

“她已经死了，你把她放下吧！”老道叹息着。

“师父，不是我不想放啊，是她死扒着我不放啊！”阿至也很无奈，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这人儿怎么这么邪门啊？”

“我看她怨念甚重，恐怕是想夺你舍啊。”老道双眼微眯，略作沉思道。

“啊……”

“夺舍？”

“……”

完蛋了，人生第一次做好事竟把小命搭上了，阿至觉得天道不公啊，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怎么到他这不是了呢，唉！也太倒霉了。

“那你还不赶紧救我，我不想死啊！”阿至冲着老道幽怨的喊道。

老道冲他翻了个白眼，斥责着“贪生怕死！”

“您老无私那您奉献自己吧！我还年轻我还想多活几年。”阿至抱着婴儿就往老道怀中撞过去。

“不想死那你把她丢回河里去啊，还抱着作甚？”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但也没必有丢回水里吧。

阿至小声嘟囔着，“咱就不能挖个坑把她埋了吗，丢水里怪瘆得慌！”

太初听这一老一小的对话，这口气更加咽不下去，自己堂堂一代祖神，会做夺舍这么没品的事吗？

真想活过来把这俩货教训一顿，要不然死也咽不下这口气。

“我看后山风景秀美又僻静，是块不错的风水宝地，你就把她葬那儿吧！”老道勾嘴一笑，“那儿离你住的地方还蛮近的，你也可以时常去串串门！”

“她都死了，变成一堆白骨了我串哪门子的门啊，师父你一点也不幽默。”

阿至渐渐适应了这婴儿的温度，细细打量着怀中人的模样，这小脸蛋可真是精致，就是冻青了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他的思绪忽然转了过来，“不是……师父，我是让你来救她的，不是让你给她挑风水宝地的！”

差点被这老道带偏了。

“她现在就剩一口气了，能不能活过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老道无奈地摇摇头。

“呃！那咱俩现在就大眼瞪小眼干等着啊？生病了还要吃药才能痊愈呢，她这至少也得医一下吧！”

“那你说说，咱俩该怎么办？”

阿至有时候都怀疑他师父是不是光长年龄不长脑子，还是年纪大了返老还童了，两人在一起明明都是自己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