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拔出剑，扔掉剑鞘，对着我笑：“来啊，切磋切磋。”

对她，我是下了杀心的。

几番回合下来，我发现，我不是她的对手。

她笑道：“你现在虚弱得很，全部力气，也比不上我不使劲啊。”

我脱掉外袍，用布条缠紧剑与手，防止脱落。

她关切道：“小心着凉。”

“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我拿出杀敌的狠劲，逼得她连连后退，两剑想抵时，她剑被震飞了出去，我的剑，断了。

剑尾插在我手臂上。

趁她错愕惊恐之际，我踹了她一脚，她双手撑地想爬起来。

我骑在她身上，用剑抵住她脖子，恶狠狠道：“死吧。”

她突然笑了起来，顺便抬手摸着我的脸，半是欣赏半是玩味：“你真舍得吗？”

“若是其他女子，我舍不得，偏偏是你呢。”

说罢，她脸颊瞬间开出一朵红色鲜艳的花。

是我的血。

刚想用力，两眼一黑，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晃晃悠悠的，头更痛了。

我睁开眼，发现我枕在她腿上，缓缓抬起头，靠着身后，厌恶的扭过头。“你还不如刚才就杀了我。”

她没回话。

我回头看她，她神情很凝重。

我现在好虚，刚醒又想睡，眼皮很重。

我呢喃着：“要死的人……是我啊……”

“你……别死。”

啊？她是在求我别死吗？我清醒了，凑上去瞪她：“你去劝皓王呀你劝我？”

她别开脸，看着别处。

“你我都是下属，抓着我了我得死，抓不着我你得死，不然，我们私奔吧？”

她回头看着我：“没傻吧？”

“去你的。”

她现在情绪好低落哦，也不笑了，是舍不得我死吗？

“皓王……想怎样处置我？”

她不说话。

“单杀我一个，还是灭门？”

她扯着外袍给我盖严实，我才发现身上多了件斗篷。“你再睡一会吧，别想太多。”

“嗯。”

皓王府。

好久没来这地方了，既陌生又熟悉，称心将我带进门，便出去了。

跟几个月前一模一样。

我把斗篷放好，站在原地不说话。

他质问我：“这几日，你去哪了？”

“去郊外抓鹧鸪，怎么了？”

“怎么了？那闻人府中那场火怎么解释？”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他又生气了，将杯子疯狂摔在我脚下，吼着：“不知道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温雨在香林？还是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去找她？”

他气得发抖。

我跪下，语气十分诚恳且委屈：“我真的不知道温雨在哪，冤枉。”

打死我吧，打死我也一个字不说！

“跪跪跪，跪死算了！”

“我滚出去跪，别碍着殿下的眼。”

“滚啊！”

刚出门就后悔了，后悔没带上斗篷，这样死得快些，也好。

温雨，又要受牵连吗？

我刚才太任性了，为什么不多解释一会？算了，怕是越抹越黑。

旁边，屋檐下，如意在看着我，他也不笑了。

怎么？心疼我？

跟称心一样，假好心。

我笑着与他对视，他却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我，看两眼就走了。

又冷又饿又困，除了上次喝点酒，好像到现在还没吃饭吧。

离死不远了。

我倒要看看，我冻死之前会看见什么。

若是以前，我会想看到二皇，现在嘛……只想看见美人为我笑。

我把她们笑的样子都想了一遍，自己竟也跟着笑了起来。

温雨，我对不起你，若有来生……